“以后你所有事都听我的,我不会再答应你那些无理的要求,不会再跟你说那些废话,不会再让你选几天见我一次。这次回去后你就搬来未央宫,我每天回来都要看到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无论你多想离开,我决不会再放你走。”
话音中的坚定让陈述之愣了好久,他才意识到他生气了。
听他的意思,是自己来江州让他生气了?可走之前明明和他打过招呼了,有什么好气的?
梁焕这个态度也使他十分惊讶,虽然他的描述就是自己认为应该的状态,但他以前从来不会真的这样对待自己。
陈述之垂着眸子道:“您来江州,就是为了和我说这话吗?”
“我来江州,”梁焕轻哼一声,“是为了把我的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陈述之点点头,“我知道了,都听您的。”
“你不用你的那套规矩反驳我?”
“您的话就是规矩。”
“你不生气?”
“我没有生气的资格。”
“不怨我?”
“不敢。”
梁焕死死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渐渐转过头去,“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江州干什么?”
陈述之话音平淡:“给严苇杭找个罪名让他认下。”
“为什么?”
“之前同您说过的,您不是犹豫要不要杀他么。我想给他安个别的罪名,按那个处置便是,您就不必犹豫了。”
听到这个解释,梁焕难免讶异,他做这件事,竟是为了自己?
他有些羞愧,便去解刚才自己系的带子。
“你来未央宫找卢隐的时候,为什么不进来见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去江州,怎么去,和谁去,去几天,去做什么?”
双手挣脱出来,没有束缚反而让人更加迷茫。陈述之的话音没什么语气:“这些对您来说有意义么,您知道我那两天不会过去不就够了。”
闻言,梁焕忽然起身,对着榻上躺着的人高声道:“你要离开京城二十天,你觉得我不该知道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我根本无权过问你的事?”
“你只带个许恭就敢过来查案,你出了事怎么办?你为我想过吗?你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办?!”
“还是说,你就是故意走给我看的?——你大可不必这样,是什么想法直接说就是了,就算没有你,我的日子也能过!”
陈述之对上他的目光,感觉那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些类似担忧、惧怕之类的东西。他一次说了太多话,自己无法从那些情绪中分辨他真实的想法,更不知做什么才能让他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