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到他们说要在祭天时做什么,梁焕忽然感觉身上被碰了一下。转头去看,陈述之翻身过来时恰好把一只手臂搭在他腰上。
手臂碰到东西,陈述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梁焕躺在身边,他的目光里顿时浮上一层薄薄的愠怒。
“林承平,你还真是心急啊。”陈述之冷冷地说。
“没有,我不是……”梁焕正听到重要处,根本没心思跟他解释,话也说得草率。
陈述之生气时也不会和人发火,只是拉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外拽,话音淡漠:“你下去。”
梁焕只顾偷听不回应,陈述之就一直拉他,口中说着“这是我的床你不许上来”“你再这样就别来找我”之类的话。
他自然拉不动梁焕,可他说个不停,梁焕什么也听不见。
梁焕只想堵住他的嘴,也管不了那么多,干脆按下他的双臂,将他整个人一把抱进怀里,紧紧圈住。
这就不用再说话了吧?
突然间跌入这个怀抱,陈述之终于安静下来,也不再挣扎,只是顺从地趴在他身前。
他如此乖顺不是因为那双手臂的力气太大,让他无法挣脱,而是当被包裹在怀里的一瞬,他忽然觉得很舒服,忽然就不想走了。
身上被勒得紧紧的,他合上眼,这种束缚的感觉却让他莫名感到踏实。
一刻之后,梁焕听完今晚的对话,手臂终于放松了一些,便听见陈述之闷闷地说:“要被你勒断气了。”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陈述之一直在赶自己走,连忙起身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就下去,这就下去。”
然而他刚往外挪了一点,手臂就被陈述之轻轻抓住,“地上凉,就睡这里吧。”
这话音十分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描述个物件一样寻常。
梁焕愣了愣,刚才不还生气地赶人呢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仔细想想,还是不要下去了,不然明天又要想法子上来。要是现在留在床上,以后就每天都可以顺理成章地听墙角了。
这一夜,梁焕睡得很差。他在墙下缩成一团,手脚都不敢动弹,生怕碰到身边的人,被认为是要轻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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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入戏
雍州会馆的人们发现那个瞎子的眼睛好了,才知道原是个容仪不凡的俊朗公子。他如瞎的时候那般黏着陈述之,没人知道他整天都在做什么,问他白天去哪了,他就说出去找事做,却一直也没听他说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