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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吃完饭，江涛照例自告奋勇的刷碗，江凌则迫不及待地回房去，想看看她空间里的菜长得如何了。

关上门进了空间，眼前的景象让江凌一阵欣喜。只见地上的菜绿油油的，非常精神地茁壮成长，看样子比中午大了一圈。这些菜江凌都不认识，但从样子来看，应该是三种不同的菜。有一种菜长出了长长的藤蔓，看样子似乎有向空中蔓延的趋势。想起在王大娘家看到的豆角，江凌在想，是不是也得去弄些竹竿进来，让这些藤蔓依附在上面。

中午拿进来的碗还在空间里，江凌用它将菜浇了一遍水，这才闪了出去。

想起剩下的菜秧，不知江涛种得怎么样了，江凌开了门，走到院子的地里一看，&ldo;噗哧&rdo;一声笑出声来。这孩子估计从没见过人种菜，不知道菜也是需要生长空间的，他把那些菜挤挤攘攘全种在了地的一角，密集得都分不清谁是谁。而且种完之后也不知要浇水，幸好那泥土湿润，那菜虽然有些蔫，但应该还能种得活。

江凌把菜秧全拔了出来，再分类隔行重新种植。看江涛提着水进厨房去烧洗澡水，她偷偷从空间里调了些池塘里的水，让水从手指间缓缓流到菜根上，将菜都浇了一遍。这空间水，应该更能促进菜的生长吧？

不知为何，把菜一株株种进泥土里，将水慢慢浇在它们身上，看着它们精神地矗立在地上，泥土里带有青糙味的清新扑鼻而来，江凌的心竟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这些天里穿越的不安，对新环境的不适，生活窘迫、负债所带来的压力……所有的这些不如意就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江凌站了起来，深深舒了一口气，到井边打了一桶水洗手，脸上带着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

收拾好地，江涛的洗澡水出烧好了。扶着李青荷去洗了澡，江凌正要回房去拿衣服，院门处就响起了王大娘的声音：&ldo;江姑娘，吃过饭没有？&rdo;

&ldo;大娘，快请进。&rdo;江凌回过身来，&ldo;吃过了，您呢？&rdo;

&ldo;呵呵，我也吃过了。你娘呢？&rdo;

&ldo;在屋里。&rdo;

李青荷在屋里也已听到了王大娘的声音，出声招呼道：&ldo;王大娘快请进。&rdo;

王大娘到屋里坐定，问候了李青荷几句，便面带愧色地道：&ldo;江夫人呐，承蒙你看得起，托我给你张罗卖院子的事。可实在愧得慌啊，老姐姐我没能帮上你的忙。这村里人我都问过了，没人要买院子。要不，你再找人到镇上去问问？&rdo;

此言一出，李青荷的心一下又沉到了谷底。她原就指望着将院子卖了，还了债也还能剩不少钱，租个房子好好做些绣活，慢慢再把日子过起来。现在院子卖不掉，情况就变得不可控制起来。她跟张流芳做了十几年妯娌，对她那刻薄寡恩的性子最是清楚。这么些年她嫉恨自家，现在有了机会，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ldo;没关系，明天我就到镇上贴售屋消息，应该会有人买的。&rdo;江凌看李青荷面色苍白，安慰道：&ldo;实在卖不掉，到那女人来逼债时再说吧。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的。&rdo;

王大娘看李青荷失望的样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ldo;大娘，你有什么话，尽管说。&rdo;江凌道。她不是没想过找王大娘借钱，但半贯钱对于穷人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无亲无故的，王家凭什么把自己的积蓄都借给你？而这嘴一张，倒把那一点点微薄的人情给冲没了。

&ldo;村里刘大槐家倒托我来说件事。只要你家答应，这钱，倒是不成问题……&rdo;王大娘吞吞吐吐地道。

&ldo;什么事，您说。&rdo;李青荷这会儿也恢复了镇定，对王大娘道。

第十章惊闻订亲

&ldo;那个……刘大槐家在我们村也算是殷实人家了，有二十亩良田；上面有一个老爷子，刘大槐夫妇膝下有三女两男，三个女儿都出嫁了，小女儿还嫁给了镇上米铺老板的儿子；大儿子已经成亲；小儿子叫刘庆春，现在十八岁，长得高高壮壮的很精神，人也聪明。他家呢，有意跟你们结个亲，想娶江凌姑娘做媳妇，以一贯钱为彩礼。江夫人你看如何？&rdo;说到这里，王大娘看了看李青荷不太好看的脸色，叹了一口气又道：&ldo;其实呀，我也知道，你们毕竟是，可能看不上我们庄户人家。不过依我说，庄户人家有庄户人家的好处，至少没有有钱人家那么多规矩。小两口跟老人合在一起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分家。分上十亩田，只要自己勤快，日子也过得舒舒坦坦。最重要的是，有了那一贯彩礼钱，你们度过了难关，女儿嫁的也近，就在眼皮底下，受不到委曲；二来你们孤儿寡母的也有了依靠。虽说刘家只有两个儿子，可还有三个女婿呢。再不济还有这一村人呢，可不许外人随便欺负了去。三来江凌姑娘嫁得近，也能照顾得到家里，每天回来打上几转都可以。这事儿可以说是一举几得。夫人如果你觉得可以考虑，明早我就带那小伙子给你过过眼儿。&rdo;

耐着性子听王大娘把话说完，李青荷笑了笑：&ldo;我也知道大娘说这番话是好意。说真的，要不是凌儿订了亲，我也觉得这门亲事完全可以考虑。嫁给庄户人家，那日子过得还实在些。可现在问题是，凌儿还在襁褓时，她爹就给她订了亲的。这会儿她爹不在了，我再走投无路，也不可能拿她的亲事来救急。所以刘家的这番心意，大娘替我跟他们道个歉吧。&rdo;

江凌听了王大娘的话，仍稳稳地坐在那里，脸上连一丝红晕都找不着，更不要说害羞了。这猛然间听到李青荷说她从小订了亲，大吃一惊，急问：&ldo;什么？订了亲？我怎么不知道？&rdo;

李青荷嗔了她一眼：&ldo;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这种事，我跟你说什么？&rdo;

&ldo;……&rdo;江凌无语，心里一肚子的怨念‐‐老天，你穿越就穿越吧，穿到这家穷就穷吧，我也不报怨啥。可你干嘛搞这种娃娃亲的乌龙出来啊？俺上辈子没谈过恋爱，这辈子你也不用这样，直接盖棺定论，不给人一丝憧憬的机会吧？

&ldo;那家人呢？你们现在这么困难，他们怎么不伸把手帮帮你们？要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家，夫人啊你就听老姐姐一句话，可不能为了守那什么信义而把咱家这么好一闺女送到他家去。&rdo;王大娘安慰似的拍拍江凌的手，对李青荷道。

李青荷叹了一口气：&ldo;他家倒不是你说的这样。十年前朝庭一道命令，亲家公便带着一家老小去了边关上任。头几年还有信来，后来便失去了联络，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rdo;

&ldo;还是当官的呢？&rdo;王大娘呆了一呆，转而叹惜道，&ldo;如果他家一直没消息，江凌姑娘的终身可不得耽误了？&rdo;

李青荷转过头来看了江凌一眼，摇摇头：&ldo;现在凌儿还小，如果过两年他家再没音信，我自会为凌儿再择良配。&rdo;

王大娘点头笑道：&ldo;那是应该的。咱们作大人的可不能太过死板，到头来害了孩子。&rdo;说完她又担忧道：&ldo;不过现在，你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rdo;

李青荷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信地缓缓道：&ldo;实在不行，那只得公堂上见了。我以前听亡夫说，当今皇上政治清明，朝中官吏还是很公正廉洁的。虽说张家有人在衙门里当差，或许大人也能还咱们一个公道也说不定。&rdo;

王大娘听了，望着一个地方发了一会儿呆，又低下头去揉了揉衣襟，半天不作声。屋里陷入一阵静默。

&ldo;王大娘，你有什么话尽管说？&rdo;江凌能感受得到王大娘说的那些话一直是为她家好，此时见她心思重重的样子，开口问道。

&ldo;是……是这样……那个、那个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哈，不要放在心上。&rdo;王大娘忽然红了老脸，吞吞吐吐道。

&ldo;没事，你说。&rdo;事情既然无望，李青荷作了最坏的打算，倒把心定了下来。王大娘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

&ldo;是这样。我家呢，在山脚下有一个老宅子，后来孩子大了，住得太挤，我家老头就在现在这块地上建了房子，原来那个宅子给了我家小叔住。我那小叔子也是个有福气之人，儿子帮人跑生意赚了钱，在城里买了房子，把他老俩口接到城里享福去了。因看我家四个儿子成了亲，人又多起来，他便把那宅子低价卖给了我们，现在我三儿子和四儿子在那边住着。不过那边房子少，只有五间，到以后孙子孙女们大了，肯定不够住。今天我家老头回来一听到你这事，他就有个想法，想用我那老宅跟你这院子换一下，再给你补四百文差价。你看如何？&rdo;王大娘虽然觉得这做法有点趁人之危，但现在说都说出口了，倒有些期盼地看着李青荷。她疼爱孙子，两个儿子搬到这边来，她就可以时时见到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