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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ldo;你说话的样子像在背书，而不是真的相信这些话。&rdo;纳穆瑞说道，&ldo;有一个岩洞，对弗瑞曼人来说，那是生命之源。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岩洞，躲藏在沙漠里。夏胡露，所有弗瑞曼人的祖先封死了那个洞。我的叔叔兹迈德把这一切告诉了我，他从来没有对我撒谎。那个岩洞确实存在。&rdo;

纳穆瑞说完之后，莱托感到了沉默中的挑战。生命岩洞?&ldo;我的叔叔史帝加也曾跟我说过那岩洞，&rdo;莱托说道，&ldo;它被封住的原因是为了防止懦夫躲在里头。&rdo;

纳穆瑞纯蓝的眼睛反射着球形灯光。他说道：&ldo;你们亚崔迪会去打开那个岩洞吗?你们想用政府来控制生命。告诉我，亚崔迪，你们的政府有什么问题?&rdo;

莱托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纳穆瑞这种打机锋的游戏，游戏的赌注就是他的生命。从那个人的神情可以看出，只要听到一个错误答案，他就会使用他的啸刃刀。

纳穆瑞仿佛看穿了莱托的想法：&ldo;相信我，亚崔迪，我是个冷血的杀手。我是铁锤。&rdo;

莱托听懂了。

纳穆瑞将自己视为迈兹巴，手拿铁锤，击打那些无法回答天堂的提问、因而无法进入天堂的人。

阿丽亚和她的教士们所创造的中央政府有什么问题?

莱托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进入沙漠，他内心顿时生出了希望。金色通道仍有可能出现在他的宇宙中。纳穆瑞的问题不正是驱使他进入沙漠的动机吗?

&ldo;只有上帝才能指明方向。&rdo;莱托说道。

纳穆瑞盯着莱托。&ldo;你真的相信你说的话吗?&rdo;他问道。

&ldo;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rdo;莱托说道。

&ldo;寻找出路?&rdo;

&ldo;为了我自己。&rdo;莱托将脚搁在小床边的地上。岩石地上没有铺地毯，感觉很冷。

&ldo;你说的话倒像个真正的反叛者，&rdo;纳穆瑞说道，摩挲着手指上的龟形戒指，&ldo;我们走着瞧。再次听好了。你知道佳佳鲁德-丁那地方的屏蔽墙山吗?那山上刻有我祖先早年留下的印记。贾维德，我的儿子，看过这些印记。阿布第&iddot;加拉，我的侄子，也看过。在沙暴季，我和我的朋友亚卡普&iddot;阿布德从那座屏蔽墙山上下来。风干燥炎热，和教会我们跳舞的旋风一样。我们没有花时间去看那个印记，因为沙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但是，当沙暴平息后，我们看到棕色的沙地上空出现了塔塔的影像。萨科&iddot;阿里的脸也出现了一阵子，向下看着他的坟墓城市。影像很快消失了，但我们的确看见了。告诉我，亚崔迪，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个城市?&rdo;

教会了我们跳舞的旋风，莱托思索着，塔塔和萨科&iddot;阿里的影像。只有真逊尼流浪者才用这些词汇，他们认为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沙漠人。

还有，弗瑞曼人是禁止拥有坟墓的。

&ldo;有一条通道是所有人必须走过的，坟墓城市就在它的终点。&rdo;莱托说道。随后，他借用了一段真逊尼的祝辞：&ldo;它位于一个一千步见方的花园内。花园里有一条长两百三十三步、宽一百步的走廊，走廊上铺着产自斋浦尔古城1的大理石。花园里住着一个名叫阿-拉齐兹的人，他为所有有需要的人准备好食物。当审判日降临，那些动身寻找坟墓城市的人将一无所获。因为书上已经写了：你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东西将不可能在别的世界中找到。&rdo;

【1斋浦尔：印度西北部城市，位于德里西南以南。建于1728年，曾是12世纪建立的古国的中心。】

&ldo;你又在背书了，你自己根本不相信。&rdo;纳穆瑞讥笑道，&ldo;但是我可以接受，因为我认为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这儿来。&rdo;他的唇间又露出一丝冷笑，&ldo;我给你一个临时的未来，亚崔迪。&rdo;

莱托仔细端详着这个人。这是个问题吗，伪装成陈述句的样子?

&ldo;好!&rdo;纳穆瑞说道，&ldo;你的意识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往家中放飞了巴巴里鸽。还有一件事，你听说过发&iddot;卡迪什城里的人在使用蒸馏服仿制品吗?&rdo;

纳穆瑞等待着回答，而莱托则在费力猜测着他的用意。模拟蒸馏服?它们在很多行星上都已流行开来。

他说道：&ldo;卡迪什浮夸的习气早已出名。聪明的动物知道适应环境。&rdo;

纳穆瑞缓缓点了点头，说道：&ldo;那个抓住你、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人马上就要来见你。别想从这地方逃走，你会因此而送命。&rdo;说完后，他转身走入黑暗的通道。

他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莱托一直盯着那个通道。他能听到那里有声音，是当值卫兵在小声地说话。纳穆瑞所说的那个有关幻影的故事一直停留在他脑海里。他走了这么远的路，终于来到这里。现在，这个地方是不是迦科鲁图芳达克已经不重要了。纳穆瑞不是走私贩。他显然比他们更有权势，而且他玩的这个游戏中有杰西卡的影子。纳穆瑞走的那条通道是这间屋子里惟一的出路，屋子外面是个陌生的穴地‐‐还有穴地外的沙漠。沙漠中的严酷、幻影和无尽的沙丘构成了陷阱的一部分，困住了莱托。他可以再次穿越沙漠，但是逃亡将把他带到何处?这个想法如同一摊臭水，无法解救他的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