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茜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扯了一下。
“嗯?”她转过身,背后的岩石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可以躺下两个自己的巨坑。
坑的旁边是数捧潮湿的新鲜泥土。
见她注意到自己,鼠形魔物当着她的面,它摇摇晃晃地叼起一只被淋湿的烧瓶,将其丢下巨坑,继而抬起后肢踢踏几下,将飞扬的尘土盖在那个烧瓶上面。
“是要我把东西都放到这个坑里的意思吗?”
陆茜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不然等她晚上睡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制药物件可能会被好奇心很强的森林小动物们偷走。
而且随便摆在露天的据点并不安全,万一哪里再吹来一阵巨风,她那些玻璃材质的脆弱器皿便要面临五马分尸的结局。
于是一人一兽齐心协作,很快就搬完了山洞里那些遭难的物什。
搬完后,陆茜双手撑地,她慵懒随意靠坐在巨坑的旁边。
“这风吹得真舒服,”独处的时候,魔女的神情总是轻松惬意,浑然不见有他人在场时的绷紧模样,不光动作,她甚至话都变多了,“我喜欢下雨后的冰凉空气,就像冬天你闻到的第一缕雪花的气息。”
她一把抱起身边不会说话的沉默陪伴者,随意捏了捏它那两枚圆嘟嘟的蛋,又仔细观察了下它的肚皮。
“嗯,看来今天总算没有和人打架流血。”她奖励般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真乖。
“……!”
本来正凝望着天空发呆的小魔物浑身一僵。
它先是哆嗦了几下,随后,气恼般地给了对方重重一击,又咬牙切齿从她怀里退出去。
“咕噜噜!咕噜咕噜!”
它生气地冲她咆哮道。
——都已经知道他是位男士了,这位魔女小姐到底有没有被教导过,异性的某些地方是她不可以随便乱摸的!!!
这回陆茜倒是及时躲开了。
魔女惊讶挑眉,“你害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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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小魔物:“……”
将脸深深埋进爪心的小魔物羞愤难当,像一头被占了便宜的愤怒野兽,它冲陆茜发出一声羞恼的怒吼,随后扭脸就跑。
……
当然,这次它是自己主动回来了。
虽然口上说不出抱歉,但这周末,阿希尔德一直没有离去,他帮着魔女一点一点重建她的山洞。
哪怕偶尔会被对方占便宜,他也尽量忍耐,除非实在不耐烦,才会给对方一爪子。
他用自己身上最干净蓬松的毛茸尾巴,认认真真擦洗那些被雨水和泥土弄脏了的制药工具;将山洞地面蓄积的脏雨水用小爪子捧起来,跑到外面丢掉;每当感觉身上脏了,就会跳进魔女常去钓鱼的那个湖,把自己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搓洗干净,再去擦那些器皿。
只要靠近她,他的意志便能保持理智,所以这两天他几乎没有休息过,哪怕陆茜在睡觉的时候,也沉默地干着活。
从小被培养责任感的王储殿下勤勤恳恳,终于赶在日曜日完成了这项艰巨工程。
而这一天,不眠不休,甚至没吃什么东西的它发起了高烧。
……
夜晚,陆茜给突然流血不止、身上像被无形刀刃割开了数道口子的它上了药——陆茜抱着这只身体格外滚烫的小魔物,心想他这个症状,既然不是和其他的魔兽打架造成的,那应该是中了什么诅咒。
就像小时候妈妈给她讲过的《魔女与野兽》,那只被咒语困住了的可怜毛茸茸。
无非是一些爱恶作剧的小魔鬼所为,魔女决定试试能不能帮它解开。
她打开自己的书包——其实没人知道,这个东西外形看着像背包,实际容量很大,可以放好几个课桌抽屉的贵重物件。
这是魔女最值钱的行李,她制作完成的魔药,坏了的扫帚,平日穿的斗篷,还有许多小时候妈妈的咒语书都塞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