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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第1页）

&ldo;嗯？&rdo;

&ldo;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的。大姐，我整组的人都为了抗战牺牲了，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大姐，我必须去延安，我必须要战斗到底！等抗战胜利的那一天，我会回来，守着家业，陪着大姐和大哥，好好生活。&rdo;

明镜听懂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心意已决。她伸出手抚摸明台的面颊，伤心的泪水落下。

&ldo;大姐。&rdo;

&ldo;我知道，我是一厢情愿，我也知道，我劝不住你们，我就是傻得想留住你，明知是不能，却不肯死心。姐姐明白你的心，姐姐是舍不得……&rdo;说着，明镜的眼眶中又泛出泪花，潮热的温度灼烧着她的心，生疼。

明台看着姐姐，把头埋在明镜怀里。

程锦云和阿诚提着热水进来，明镜把带来的柠檬洗发膏打开，她是有备而来。一想着分别在即，就心酸欲碎。&ldo;这一秒在我的跟前乖乖的坐着，我哼一声，你就能答应。下一秒就不知道在哪个战壕里厮杀了。我就算大哭大叫，你也是听不见了。&rdo;明镜叹道。

明台不敢回话，想着这一去路远山遥，要想回家真是做梦了，极其温驯地低着头，让明镜给他洗头。

&ldo;明台小时候最怕洗头，每一次桂姨把热腾腾的水一端上来，他便觉不妙。&rdo;明镜一边洗，一边跟程锦云说着话，&ldo;他手里无论拿着任何好玩具，都会马上丢掉，两只小脚急急风地往前跑，被我一把捉住，拎小鸡一样拎到热水盆前，他就会&lso;哇哇&rso;的哭着跟我抗议。&rdo;明镜一边叙述，一边眼角泪光盈盈。

明镜手上全是洗发膏的泡沫，程锦云在一旁帮忙冲水。

&ldo;他每次受了教训，都会跟我保证，要做一个乖孩子，不淘气。可是，一脱离了我的视线，他就像野马一样撒了欢地乱跑乱蹦。楼梯上总能听到他&lso;咕咚、咕咚&rso;滚下去的声音。摔疼了，他也不哭。&rdo;

明镜用梳子替明台梳理着头发。

&ldo;桂姨时常问他，你怕姐姐吗？他说，怕。桂姨说，姐姐打你吗？他用小手扯着自己的头发，说，她洗我头。&rdo;明镜说到此处，竟破涕为笑。

&ldo;大姐疼他，是他的造化。&rdo;程锦云附和道。

&ldo;是啊，我就是太疼他了。&rdo;明镜想着想着，气又上来了，用牙梳狠狠地敲了一下明台的头，明台叫着&ldo;疼&rdo;。

明镜嗔道：&ldo;有汪曼春敲你敲得疼吗？&rdo;

明台不说话。

明镜的性子是一贯如此，时常反复。

已近黄昏，阿诚看看手表，晚上6点，心中有些着急，硬着头皮催促道：&ldo;大姐，时间不早了，咱们出来有3个多小时了，该回家了。&rdo;明镜懒懒地答应一声，&ldo;回去晚了，怕路上要戒严。&rdo;

&ldo;大姐回去吧，晚了路上不安全。&rdo;明台也劝说道。

明镜握着明台的手，说：&ldo;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到了延安，有了新的人生，你要好好珍惜锦云，好好地生活。记住了，别担心大哥大姐，好好顾着自己。我总会想法子过了这一关。&rdo;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明台点头，不敢看明镜。

&ldo;你心里有家，惦着我们，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你知道，我舍不得！&rdo;明镜忍着泪，看得明台心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