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行晴野树如烟,日出东山映绣鞯。寂寂荒村临水际,翩翩飞鸟向云边。
空濛朝露侵衣润,艳冶闲花入目妍。扈从銮舆承色笑,欣随豹尾快扬鞭。
夫亲笔&rdo;
云烟见了诗句中他贯爱为她嵌入的&ldo;云烟&rdo;二字,以及艳冶闲花、承欢笑颜等字样捂嘴笑起来,提笔回信问他艳冶闲花长得什么模样,如何感想,是否心猿意马。
云烟边写边笑,把兰葭和兰夕笑的眨巴眼,六十倒是不知怎么手舞足蹈起来,小手动啊动的。
一封封的家信,一笔笔的情意,不论停泊在何方,这个男人终究心中有家。他到了热河,到了狮子园,行围打猎,每隔几日都会有书信回来,相思无限。
中元节时他带着弘历弘昼上了狮子岭写下:
&ldo;晚登狮子岭,四望净云烟。叶落瘦崖树,雨过响涧泉。人颜移岁月,秋色老山川。令节须酬赏,天空月正圆。&rdo;
他的信中说康熙在山庄观莲所第一次见到了两个小阿哥,与弘历说起论语,他对答如流,皇阿玛看起来对弘历印象很好。
云烟看着信恍然大悟,历史的大戏随着康雍乾三帝的会面真正拉开了序幕。
四宜堂里的生活很安稳,小六十也越来越好带,只是先天不足,总显得比一般婴儿弱小,辱牙也一直没长。兰葭和兰夕两个丫头越来越会照顾孩子,云烟也开始学着给小六十做衣服,一针一线的虽不熟练,但也满满情意。
桂花飘香的时候,康熙回銮了,而胤禛也回家了。
接到他信笺后,估摸他在第二日上午就会到家,云烟内心自然喜悦非常,整个四宜堂也都欢乐起来。云烟带着兰葭兰夕不仅将屋里床铺皆换洗布置一新,自己也到浴间里好好洗个香喷喷的澡。
谁知,两三月未归的男人竟然踏着夜色进府了。
当他猛地推开浴间门的时候,惊得浴桶里的云烟还来不及扭头,就已经被一双熟悉大手按在光滑的颈背上。
一双被晒成蜜色的大掌,策马持鞭的手指上起了薄茧,手间还有一枚翠色玉扳指冰凉冰凉的,牢牢扶在她白皙的颈背后像按摩般揉捏着,低沉道:
&ldo;爱妻别来无恙?&rdo;
云烟猛然自浴桶中回过头来看他‐‐
他明显被晒黑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蓄起了胡子,脸上的线条显得更瘦而有力,精神倒是极好,一双黑曜石般的鹰眼炯炯有神,一身风尘仆仆的贴身行袍显得极为帅气,更有成熟遒劲的男人味。
两人一下拥抱在一起,云烟上身湿淋淋的水珠都被他身上衣袍吸干了,小巧的玫瑰色花瓣还凌乱的粘在白皙秀美的背脊上。
她将头深深埋在他胸膛里,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气味,干净又熟悉。他拉起她的脸看他,目光刚碰上,两人一下深吻起来。
胤禛的大手深深插到她脑后湿漉漉的长发里,随着深吻的动作不断在她白皙纤细的背脊上拨弄梳理,另一只大手扼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紧压在自己身上。
他唇上冰凉的胡茬刺的她又痒又麻,有一种奇异的快感。肺里的空气似乎都要吸干的,完全付于对方,两人才停下来,唇还连在一起喘息。
她微微垂了眼睫,喘息着将白皙的手臂交缠在他身上,帮他一件件脱了袍子,他进来抱她坐在浴桶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无限情衷。
待他抱她出了浴桶用浴帕一裹就进了卧室床里,屋里已经静悄悄的,连六十也早被丫头们抱出去了。
红烛帐暖,锦被丝滑,胤禛抵在云烟耳鬓哑声道:&ldo;想不想我?&rdo;
想不想他?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她一直垂目看着他细细吻她身上的专注表情,那刚毅完美的唇瓣上覆上胡子,更显得有侵略性。而他故意用男性的胡茬刮在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让她喘个不停。
她浑身香汗的趴伏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嘤咛的喘息,渐渐学着他一样亲吻他,脸颊上都是甜蜜的笑。她亲吻他窄腹下时也彻底焚毁了他的理智,这是他一直想的,她就真给了他,然后微微张着红唇无辜的吐出两个字来:&ldo;不想。&rdo;
他如何能饶她?显然,她也不需要他饶。
云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了,她搂着他精壮宽阔的背脊埋在他胸肌上轻轻磨牙,觉得弹性比之前更好了,果然行围打猎这种野性的运动还是很适合男人的。
胤禛喉咙里哼了一下,轻轻掀开一只眼皮,大掌又滑到被下去捏她身子,沙哑道:
&ldo;打今儿起,这两三月的你全都得给我补回来&rdo;
云烟捶他抗议道:&ldo;为什么不是从昨儿起?&rdo;
胤禛闲闲道:&ldo;因为昨儿你说不想,今早上最后哭的时候才说想的。&rdo;
云烟气结,抱着被子转过身去,身后人又搂上来耳语轻蹭。她低语说某人的胡子特别有男人味,把某个人得意的说就留着好了。
待两人梳洗起来,胤禛好好的抱了抱六十,发现两三月不见,他重了些,虽然不会说话,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已经会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