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宁瞥了眼楼层数,掐着时间,快准狠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首先,我结婚了,麻烦你不要再说引人遐想的话做引人遐想的事;其次,你目前应该是事业上升期,希望你做事考虑后果;最后,就算我没结婚,跟你也没可能。”
她一口气说完这长串话,恰巧电梯门开,她没急着出去,而是问:“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应该吧。”段千屿说。
闻言,许星宁松了口气,挺了挺脊背,刚跨出电梯口,身后再度响起段千屿的声音:“谢谢姐姐为我的事业着想,我很高兴,不过我会小心的。”
许星宁如同被人施了法术,定身站在原地,她闭了闭眼,觉得四肢百骸好像有股气直冲脑门。
她的目的是提醒他小心吗??
语文老师当初是这么教他做阅读理解的吗???
“明天见!”
明知她看不见,段千屿还是同她的背影挥了挥手,脸上看不出半点儿被拒绝的样子。
山城地处盆地,空气潮湿,夏季比江城更加炎热而漫长。
这天拍的是天台戏,即便是日落时分,空气里的窒闷也丝毫未消,一场戏反复拍了几条,在场的人无不汗流浃背。
但明天就要转场了,天台这场戏必须赶着天光拍完,不然会影响后面一系列的进度。
见大家都有些没精打采的,化妆师上前补妆时,段千屿扬声道:“天儿热,辛苦大家再拍两条,完了请大家吃冰。”
说完对许星宁眨眨眼,示意她放轻松,却丝毫没得到回应。
主演都没喊累,又这么慷慨解囊,工作人员用手在脸边扇着风,嘴上欢呼着:“好!”
随着场记一敲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拍摄。
苏莺时坐在天台边上,纤细的双腿在空中随意晃荡,斜对面教学楼的程意无意间瞥到这一幕,急匆匆地跑上来,“哐”地一把推开天台入口处斑驳的铁门。
“苏莺时——”少年的声音又惊又惧。
苏莺时闻声回过头,手里还捏着啃完面包剩下的包装袋,瞧见他这副紧张的模样,漂亮的眼里充满了茫然。
“有事吗?”她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面包,问。
程意见状,撑着膝盖平复了下呼吸,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莺时眨眨眼,好像猜到了些什么,朝他扬了扬手里的空袋子:“吃饭啊。”
她晚饭一般不去食堂,就从家里带点儿面包或者馒头之类的,随便解决,但她不喜欢在教室吃东西,天台在这个时段就成了她的秘密领地。
程意也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却顾不得丢脸,只有松了口气的侥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