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直接乘势追击着说道,跟本就不给这些已经显得彷徨不安的朝臣一个喘息的机会。她知道只要自己把口气松下来,这些顽劣的朝臣十有八九又会在梁王和磊副相的挑唆下,给国主李天照再出难题。她只有拼着一口怒气来压制这些高高在上朝臣的涙气,才能好好地收拾后面可能出现的意外结局。
大将军李亮光明国主和太后在众朝臣面前有意袒护自己,已到了该自己出面陈词的时候。他跨前一步,站出列来持节凑道。
“国主,太后,请息怒。梁王弹核为臣犯了‘欺君惘上’之罪,不知他从何说起。若是能拿出真凭实据臣自是无话可说,甘愿受罪。但是若是梁王和磊副相只听刘参将片面之词,而枉屈为臣犯上作 乱之罪,为臣是不能接受。梁王和磊副相必得当天下之众为为臣澄清是非,还为臣清誉。否则,为臣受此冤屈,只怕寤令难安。”
说毕,李亮光便退到了一边,静待朝堂之上的众臣反应。半晌听不到有人出列驳斥,李天照急忙迎上来接口说道,“大将军不必难过,你所受之屈,朕自为你澄清昭雪,不待有心之人图谋之。”
“臣,谢国主护佑之恩。”李亮光当即作礼拜伏道,叮,叮,叮,连磕了三个响头。
这边李亮光刚磕了三个响头,殿堂之上就传来了太后梁氏的委宛声音。“大将军,不必多礼了。起来吧,衰家知道你受了莫大的冤屈,心里一定难受得很。但请大将军放宽心胸,只要你忠勇护国,不负国主和天下百姓,朝廷必不负你。无论别人怎么样噬陷你,衰家都要为你撑腰。摒去迷雾,见本清源。”
李亮光顿时激动得五体投地的说道,“有太后为为臣作主,为臣敢不效命朝廷。即便为臣抛头颅,洒热血,马甲裹尸还,也不能报太后的恩德于万一。”
“大将军,别说这些讨情的话了。起来吧,衰家明白。现在让你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也是强人所难。那就由衰家替你陈说吧。”太后梁氏又在高殿之上说道,随即冷眼扫过堂下一边的梁王和磊副相,说道。“梁王,磊副相,二位不是想让大将军把言不由衷的事情说个明白吗?那现在就由衰家来说一说了。”
梁王和磊副相当即双双作揖说道,“臣,不敢。臣不敢劳动太后太架,有损国体。”
太后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吗?不敢?真是天太的笑话。衰家看你们一个个都敢,不但敢弹核群臣,还敢把国主拉下去,自己坐上来呢。”
“太后,冤枉啊!你如此一说,还不如直接把为臣砍掉算了,何必这样折辱为臣呢?”梁王和磊副相急得颤抖的辩解道,不时还挥手抹抹脸颊上流下的汗迹,好像他俩的额头之上已然惨出了一层层密密的冷汗。
“啊,你们知道害怕了,流汗了吗?好,衰家不说这些了。衰家就说说大将军那一档子事吧”太后梁氏在殿堂之上,看了一眼堂下自顾无暇擦试着汗水的梁王和磊副相说道。
说毕,忽然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玉配,一只让自己昏阙当场的渔形玉配。往前一摆,摇晃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当年“河阳王”随身所配带之玉,亦是衰家和先皇亲手所赐之物。多亏大将军此次从一个朝廷要犯身上寻获此玉,不然的话此玉仍然是石沉大海,不知所踪。”
“关于‘河阳王’,现在在朝的臣僚,一定知道当年的‘河阳王’是怎么样死的!十多年了,整整十多年了,如今人亡物在,怎不令衰家肝肠寸断。”
堂上声落话断,太后梁氏眼中已是一片悲悯之情。泪水已然悄悄延漫了下来,顺着脸颊汩汩滑下。刚才还硬朗的声音,此时已变换得低哑声涩。
一旁的黄衣国主李亮光霎时迎向前来劝道,“母后,如此悲伤,身子要紧。此间之事不说也罢,还是先行回宫休息吧。”
那知太后梁氏一反常态,随手一甩国主和众宫女从背后相扶持的臂膀,身子直接狼苍了几下,往前迈出三步。怒视着国主和潮堂之下的众臣子,大声笑道。“你们真以为衰家老了就不中用了吗?真是天太的笑话。想当年,衰家和先皇也是从苦水里熬出来的,今日这场面又怎能让衰家无能为力,望而生愄啊。”
“衰家还告诉在座的每一位朝臣,大将军当时不杀一个身上带了衰家和先皇所赐之物的朝廷要犯,就是要寻出当年‘河阳王’不知所踪的消息和遗孤。”
“别说只是一个朝廷要犯,就是十个八个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大将军挡下朝廷旨意不杀也不为过。这不仅仅是大将军的想法,也是衰家的想法。难道你们也认为衰家作为一个平凡的母亲,思念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也是一种错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不稽吗?”
“难道你们都不曾为人子女,不曾为人父母?不懂其中的苦与痛?还是你们自私自利,包藏祸心,刻意要离间他人父母、妻儿、子女,让天下人看衰家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