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遭到百木渠打断,&ldo;亦清,你来该是有别的事要找我吧!&rdo;
臧亦清看着百木渠,见她眉眼之间竟是疲倦,臧亦清动了动喉咙,发现难以将自己的猜测问出口。
&ldo;说吧,有没有师叔祖能帮上你的?&rdo;
臧亦清还不过五十岁,在修仙界来说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却遭受了如此多的变故,她能撑过来,已经算得上心性坚韧了。
臧亦清知晓百木渠不想再谈自身的事,便不再提这些让她伤神,她原也是想给百无璃求几句情,虽然臧天南的死跟魔道不无关系,她心中也多少有些怨气,但到底这么多年的情意在,也不想见她这样艰辛,只是现在对着百木渠,她又不免心疼自己师叔祖……
臧亦清躬身说道:&ldo;弟子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它事,弟子想请师叔施展一念诛心之法!&rdo;
百木渠一扬眉,道:&ldo;对你?!&rdo;
&ldo;是!&rdo;
&ldo;你可知晓这一念诛心是何术法?&rdo;
&ldo;弟子知晓,正因为知晓,所以才来求师叔祖!&rdo;
一念诛心,断情亡心,这是天道宫独特的术法,说是术法更像是封印,它会封印一人的记忆,忘却那个对自己最特别的人的记忆,关于那人的一切都会从脑海被抹去,只剩下一片空白,和不可名状的怅然。
臧亦清不用说,百木渠也知晓她想忘了谁,这次的事终究是对她打击太大了,百木渠道:&ldo;你……&rdo;
若是以前,她定不会同意,只是现在,她心境不一样了,多少能理解她心中的悲恸。
&ldo;你可想好了,封印一旦落成,便解不了了,你虽能忘了他,心中却也空缺一块,而且若是有一天你的修为高过师叔祖,那封印便会解除,到时你要是能释然还好,若仍旧无法忘怀,怕是于修行有阻啊!&rdo;
&ldo;这些弟子都想过了,弟子无悔!&rdo;她试过,靠她自己,她忘不了甘陌之,甚至那人的存在对她越来越深刻,她夜夜在痛苦仇恨与悔恨中挣扎,她想过许多次,考虑了许多,若不是真无法忍受,她也不会来求助百木渠。
&ldo;罢了!你若是真想好了我便随了你的愿……&rdo;百木渠起身,朝屋里走去,说道:&ldo;你随我来!&rdo;
臧亦清同百木渠进了里屋,走到一间卧室里,方进屋,百木渠便转过身来向着她,手指在手掌上一划,立时有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百木渠另一手食指对着伤口轻轻划动,坐着向上拉扯的动作,像是拉着一条丝线般,血流化作一股随着食指的引领流动,最后汇聚到食指指尖。
百木渠食指点向臧亦清灵台,只一接触,臧亦清便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往昔记忆像是一张张画卷,那个站立在她身边的人被抹去,一张一张,只留她一人和一旁的一片空白。
脸上一片湿意,脑中白光一闪,她失去了意识,百木渠搂住脱力跌倒的臧亦清,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她额头之上有一血红的形状怪异的字,依稀可以辨出是个&lso;封&rso;字来,这字渐渐隐去,直到看不见。
她摸了摸臧亦清耳畔的头发,叹道:&ldo;忘了也好,忘了也好……&rdo;
&ldo;若是我也能忘,该多好……&rdo;
一念诛心除了自己,对谁都能用,若是她能对自己用这术法,何愁今日心魔缠身……
臧亦清沉睡了一天,百木渠坐在床边守了她一天,到了第三日清晨,百木渠抬头看了看天色,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
她想茸嗤没再过来了,百无璃该走了吧,躺在床上的臧亦清悠悠转醒,她起了身,叫道:&ldo;师叔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