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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围之中。

徐金戈长叹一声，低声吟道：&ldo;玉帐空分垒，金笳已罢吹。东风回首尽成非…

…&rdo;

方景林顺着小路登上峰顶，随口接道：&ldo;不道兴亡命也，岂人为……&rdo;

徐金戈淡淡地向方景林伸出手道：&ldo;看来景林兄也喜欢纳兰词？&rdo;

方景林握住他的手说：&ldo;好词啊，哀婉凄美，令人柔肠百转，就是有一样，心

情压抑的时候最好不要想它。&rdo;

徐金戈并不理会，他扭过头去望着暮霭中的神武门，仿佛挑衅般地吟道：&ldo;谁

能瘦马关山道，又到西风扑鬓时。人杳杳，思依依，更无芳树有乌啼。凭将扫黛窗

前月，持向今朝照别离……&rdo;

方景林叹了口气：&ldo;金戈兄，你真是个不服输的性格，不错，我们胜利了，我

们的解放大军就要开进北平了，国民党政权的垮台指日可待，这一切已成定局。但

就我个人情感来说，的确应了你刚才吟出的词句，人杳杳，思依依，更无芳树有乌

啼。凭将扫黛窗前月，持向今朝照别离……金戈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况且你我

又是同行，彼此心里在想什么，不用说也心知肚明。你没有利用我的失态去邀功请

赏，足以证明你是个够朋友的人，金戈兄，我还欠着你的人情呢。&rdo;

徐金戈仍然望着远方，所问非所答：&ldo;真可惜，那是个好女人，景林兄，要是

没有这场内战该多好？我为你感到难过。&rdo;

&ldo;谢谢！这也是我的心里话，都是中国人，谁愿意窝里斗？可是蒋先生执意要

打，我们也只好奉陪了。金戈兄，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找我，我一直在等待。&rdo;

徐金戈指指灯火辉煌的东单临时机场说：&ldo;景林兄，如果我愿意，这些飞机上

随时有我的座位，你知道现在一个飞机舱位的行情吗？告诉你，两根&lso;大黄鱼&rso;。

我们站长王蒲臣、副站长宋元和早走了，就在昨天，谷正文也走了。我本来也想走，

可当我到了机场又改变了主意，决心还是留下，景林兄，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留下

吗？&rdo;

方景林平静地回答：&ldo;你总有自己的道理吧，如果你愿意说，我当然也愿意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