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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书生道：&ldo;言之有理，我去追回来？&rdo;

小蛇妖猛地一扑，挂到他身上时已是人形：&ldo;你要敢去，本座就叫你吃不着兜着走。&rdo;

书生咬了一口他的唇，含糊道：&ldo;本公子吃完了吐出骨头还要兜着走。&rdo;抱着他的臀，将他放在书案上，小蛇妖没轻没重，揉皱了好端端一幅竹画。

书生身体渐渐不大好，小蛇妖心里着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知人有百年，怎么偏偏他的书生连百年也无？

书生卧榻翻着书，身上墨香逐日被药香侵蚀，小蛇妖却觉得更是喜爱，恨不得每一次呼吸都是书生的味道。

书生问：&ldo;你可有名字？&rdo;

小蛇狂傲：&ldo;本座才不需要名字，走出去谁能不认识本座？&rdo;

书生瞥他一眼，却不打算拆台：&ldo;不如我给你取一个？&rdo;

小蛇妖一愣。取名？一个人来给他取名？

他看着书生，蛇心羞怯，臭书生以为他们的关系这么亲密了吗？名字这种伴随终生，宛如契约的东西，怎么能由一个人……但是他要是拒绝，书生岂不是要哭死？能为灵河山大蛇王取名，这是何等的荣耀。他姑且赏个面子……

小蛇妖别开脸，冷哼：&ldo;你取吧，要是不好听，本座就咬你。&rdo;

书生笑了下，缓缓道：&ldo;随夫姓常，名思狂。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rdo;

小蛇妖面红耳赤，怕他还说些什么让蛇无地自容的话，忙道：&ldo;好好好。思狂就思狂。&rdo;

书生见他脸红，满脸艳色，不由兽性大发，凑过来吻他。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小蛇妖近来渐渐感到乏力，心头火烧，不明缘由，直到看到蛇皮起皱才火急火燎地发现自己要蜕皮了。

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蜕皮。

小蛇妖死撑着，书生敏锐地察觉他的异样，一开始问他不肯开口，后来被书生套了话，便颓唐地扯着书生的袖子讨饶。

&ldo;要多久？&rdo;书生问。

小蛇咽了咽唾沫，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要多久，对于妖怪而言，时间没有那么重要，每回都是一觉醒来便好了。可是他的一觉，对人而言，不知是多长时日，只怕是……

书生沉思，说道：&ldo;灵光寺佛光普照，你不如去那儿借点善缘。&rdo;

再不走，他怕是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小蛇犹豫不决，书生握着他的手，望着他道：&ldo;我在这里等你。&rdo;

他的语气太过郑重，小蛇一时被迷惑，真以为醒来还有人在这儿等他。

书生带着他到寺里，捐了香火，劳烦大师许他掘一口井，大师颔首，望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爱别离，求不得，非要逆天改命，便是一步入魔，药石罔医。

小蛇妖蹭了蹭书生，恋恋不舍地滑进井里，一方井盖遮住了天光。

初时他还有意识，书生却如何都不来看他，他咬牙切齿，寺里的老秃驴嫌他不够烦，天天在井边诵经念佛，敲着木鱼敲到他头疼。

后来，他睡着了，临睡前想，那人该不会有妻有子，所以一次也不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