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种怦然心跳的感觉,仅仅短暂存续了两秒钟。
在碰撞到路透那淡定到不行的眼神后,随即化成滔天怒气。
二十四岁,男孩最好的年纪。一段迟来的爱恋,虽然短暂的只有三天,之于汪简却是刻骨铭心,可,相同的共鸣似乎没在路透那里找到。
他稳了稳情绪,捧着满满,却未及眼底的笑意,冲青蛙感叹,&ldo;马总,好雅兴啊!&rdo;。
青蛙身上带股汗臭的燥热随着汪简的出声,很快远离了路透。
死青蛙,多久没洗澡了,真臭,她出口气,放松紧绷的身体,舒舒腿,有些麻了。
&ldo;汪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和汪总一起吗?&rdo;青蛙的背有些略躬,低贱的卑微,和他说话的语气一样。
刚刚不是很能装吗,路透不禁撇了下嘴。
再懒得去关注青蛙,她抬起眼睛,第一次正式打量起刚进门的男人,记忆的枝蔓渐渐攀爬上身。
他……
灯光的琉璃红被路透的脸色照的有些黯然失色,此地此情,好窘,路透偏着脸,不敢看汪简。
而汪简,也再没看路透一眼。
&ldo;马总,听说你在,进来打声招呼,我和朋友过来玩,家父不在。&rdo;汪简朝青蛙摆了个手,很潇洒样子,当他第二次看向路透时,说出的话却让路透的火气蹭蹭的往外冒,&ldo;不过看来你在忙,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rdo;
汪简嘴角那抹微笑不轻不重,像长了刺,扎得人生疼。
自作孽啊,谁让她点字没留就一走了之,万事从权,事出有因,我还没委屈呢,你生个什么气,路透第二次撇了撇嘴,火势消减,渐渐转为无奈。
三天的情份,有几分真,她自己也说不清,但她唯一知道的是,他,和别人,是不同的,起码和那些荒唐的老黄历们,是不同的。
自从卓言后,能记清样貌的,只有汪简了,茫茫大雪里,他把她手揣进口袋里捂着,她一直记得。
在路透陷入沉沉的回忆的同时,汪简翩然的退出了房间,而青蛙那热到腻的体温再次入侵了路透的感知范围。
他边靠边朝汪简离去的方向扬声,&ldo;谢了,汪少!改天去府上拜访,替我向汪总问好。&rdo;青蛙朝路透笑了那么一下。
&ldo;我来了,大爷今儿就好好疼疼你!&rdo;
路透哀叹一声,严九,砸坏你的东西,可不是我本意啊。
汪简关上门,动作干净利落。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出来时,他的拳,握的有多紧。路透,和我服个软会死吗?
一片暗红,悄无声息之间悄悄爬上了汪简的眼白。
那个女孩儿,一年前是骄傲公主的时候,只言片语也没留,就像垃圾一样把他丢掉,不管不顾。
时隔一年,在这种地方,以这样一种身份,她凭什么还那么有骨气!
汪简气恼的挥了下手,在空气里留下一道铮铮声音。
不过,她为什么会在这?
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困惑和疑问中,汪简打了个响指,隐身状态的侍者空降的出现在汪简身侧。
&ldo;……&rdo;一番吩咐过后,汪简看着迅速离开的侍者,这才朝走廊另一边自己的包厢走去。
走廊的灯是迷离的红,晕染之下,一切都不大明朗,一群人与汪简擦身而过,模糊的面孔来不及在他眼里留下什么,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