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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2页）

中共空军新编第四兵团委员会

彭其以飞快的速度将这一张喜报读完了，好像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几乎听不见地轻蔑地哼了一声。

保卫干事走来通知他说：

&ldo;你在这里等一等，陈政委要跟你谈谈，不久就来，希望你端正态度。&rdo;

&ldo;什么？&rdo;彭其的语气跟他当司令的时候一样，&ldo;他要跟我谈谈？&rdo;

&ldo;是的。&rdo;

&ldo;你去告诉他，不要来，我今天耳朵聋了，听不见。&rdo;

&ldo;你这是什么态度？&rdo;

&ldo;你不要管，你去告诉陈镜泉，我是聋子，晓得吗？年三十夜里冻聋的。&rdo;

保卫干事只得离开去向陈政委报告情况。

彭其很满意，感到刚才的回答很有力，也很艺术，他为自己的成功高兴，望着呆板无色的墙壁笑了。拿出一支烟来，在手上捻了捻，看见了&ldo;大前门&rdo;三个字，自言自语道：&ldo;一个烧炭的，还吸这么好的烟？&rdo;又笑笑，将烟点着。

保卫干事又来了，更改通知说：

&ldo;由江主任跟你谈。&rdo;

&ldo;什么江主任？我没有听说过。&rdo;

&ldo;就是原来的宣传部长江醉章同志，现在是政治部主任。&rdo;

&ldo;宣传部长是写文章的吗？&rdo;

保卫干事愕然，没有回答，意思是说：&ldo;你装什么糊涂呢！&rdo;

&ldo;写文章的我一个也不认识。&rdo;彭其说，&ldo;我没有文化，不认识字，从来不看文章。&rdo;

&ldo;你这样的态度可不好啊！&rdo;保卫干事提醒说。

&ldo;什么不好？你告诉他，我是一个兵，他是秀才，秀才碰了兵，有理讲不清，不要来了。&rdo;

&ldo;你可要知道，你的问题还没有最后解决，跳河的事还没有算账，你们那个集团还在继续清查，不要以为保留了党籍军籍你就万事大吉了。&rdo;

&ldo;这个我晓得，再严重也不过是枪毙嘛！我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怕枪毙。&rdo;

保卫干事叹了一声，只得又去回话。

彭其坐在一把椅子上，将香烟倒过来拿着，吹去烟头上的白灰，借以消遣。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就自言自语：&ldo;看样子要戒烟了，坐牢是不许吸烟的。好，戒掉也好，烧炭的，哪有钱买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