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又帮着他解开绳索,娇声道:“奴家刚刚罚了韦贵十棍,若是官人不解气,便再罚他十棍。”
张正道双手得了自由,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腕,而后看向妇人,问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请我来此做甚?”
妇人展颜一笑道:“奴家姓韦。”
“春香,去上茶。”
韦夫人吩咐站在角落里的侍女,去取茶来,又继续道:“今日请官人来此,乃是有事相求。”
张正道疑惑问道:“何事?”
韦夫人请张正道坐下,自己坐在主位上,笑道:“方才,我在樊楼里,听那赵大家说,她先前唱的两首惊世之词,乃是出自官人的手笔,可对?”
张正道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夫人就是为了此事?”
韦夫人点了点头,直言道:“不错,说来也不怕官人笑话,奴家最近在城中开了一处酒肆,只是生意惨淡,食客稀少,对此甚是烦恼。”
“方才听赵大家说,她那两首唱词,出自官人之手,因此奴家便让手下人,去请官人到府,也为奴家写上几首。”韦夫人眼中泛着光亮,带着期许之色。
张正道苦笑道:“夫人刚刚既在樊楼,自然也知道我夫妻二人吵架,此刻我那妻子消失不见,只怕没有心情写,还请夫人放我离去,待我寻到拙荆,再来府上说话。”
韦夫人道:“官人不必担忧,令夫人似是跟着赵大家,去了金钱巷的宅院,我府里的下人自是瞧见了。”
张正道豁然起身,有些坐不住了,这母夜叉又要做甚,可别犯了人命官司。
“夫人,我有要紧事去办,告辞。”张正道一拱手,便想要离去。
只是走到门口,韦贵那高大的身躯挡在身前。
“夫人?”张正道回首问道。
韦夫人脸上仍是带着笑意,淡淡道:“官人何必急于离去,待写好了唱词,再走不迟。”
张正道皱眉道:“若是我不愿意写呢?”
“哈哈哈……”韦夫人笑的花枝乱颤,而后回道:“张官人怕是初到汴梁城吧,你可知这城中,地下暗渠也是四通八达,里面多匿亡命之徒,谓之‘无忧洞’,又名‘鬼樊楼’。”
“那又怎样?”张正道问道。
韦夫人杏眼圆睁,止住笑意,板着脸道:“那‘无忧洞’中,最是喜爱模样俊俏的公子哥,若是将你卖给他们,奴家倒还能换上一碗酒钱呢。”
张正道心中大怒,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堵在门外站着的彪形大汉,又回首看看坐在厅里的蛇蝎妇人,这怒气便也压制住了。
谁让自己弱小,无甚本领。
“罢了,只写一首送与夫人。”张正道讨价还价道:“待写好之后,劳烦夫人,送我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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