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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这只是野兔的后门。&rdo;林伸手敲了敲门。

门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开门，只有一只老鼠从旁边的小水道&ldo;嗞溜&rdo;钻了出来，瞪大一双乌黑的眼睛四处张望。

&ldo;老鼠也那么胆大。&rdo;林把手掌按在了门锁的位置。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低喝了一声。几乎看不见他身体的动作，似乎只是全身微微颤抖，门锁处镶嵌的木条就彻底断开了。门悄悄地敞开，林的短距离发劲并没有震动门扇，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展现在伊瑞娜面前的是一个凌乱曲折的房间，冷湿幽暗，肮脏的墙壁上满是各种水渍，屋子正中间是一只煮着羊尾的锅，浓重的膻味随着水蒸气弥漫开来，伊瑞娜几乎要吐了出来。一个面孔黝黑的青年此时疾步从里间跑了出来，一脸的笑容，&ldo;哈哈，是西奥么？天哪，我又睡过头了。&rdo;

不过他的笑声很快就结束了，林的枪点着他的脑门，&ldo;格日勒，不要玩了，我们赶时间。&rdo;

名叫格日勒的高加索青年摆了个无奈的姿势，&ldo;难道我会故意不开门么？一扇门不可能挡住你的，我知道。&rdo;

林收回手枪，坐在四处露着海绵的沙发上，&ldo;不用玩什么花招，我知道你在忙着藏资料。像你这样的情报贩子当然不只为我们一家工作，只要有钱，你可以为任何人提供信息。我不关心你是否也为我们的敌人服务。&rdo;

&ldo;不过，&rdo;林盯着他，&ldo;记得你的职业准则，不要背叛你的客户，否则……&rdo;

&ldo;知道，&rdo;格日勒笑着露出一口白牙，&ldo;我只是野兔，我的客户们都是老虎和雄鹰。&rdo;

&ldo;我想我们已经付给你钱了，现在说情况吧，将军在哪里？&rdo;林说。

&ldo;不先来一根羊尾啃一啃？&rdo;格日勒揭开锅盖，冲着林眨了一下眼睛。

林和他对视了一瞬，而后从旁边抓起一只盘子，盛了一条肥羊尾，递给伊瑞娜，&ldo;尝一尝。&rdo;

他又盛了一条给自己。

伊瑞娜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两个男人。

&ldo;不必担心吃穷他，他是姆茨赫塔最有钱的情报贩子。但是他工作可靠，不会在抢时间的关头请我吃羊尾。&rdo;林熟练地拨弄着盘子里的羊尾。

&ldo;是啊是啊，&rdo;格日勒笑，&ldo;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林了解我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将军被软禁了。对于如何处置他，高加索的政治人物们也没有达成共识，但是要求处死他的人不会少。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是我的主顾知道，所以你必须和他见上一面。&rdo;

&ldo;你的主顾？&rdo;林挑了挑眉毛。

&ldo;是的，我受雇于他，来做la这一次的联络人。&rdo;格日勒把一张印有高加索传统图案的请柬递到林的手上，&ldo;明天晚上，高加索外交部会在巴彦高勒酒店举行特别酒会。被邀请的人包括各国大使和西方联军的高级将领，当然所有的高加索高层也都会出席。他在那里等待你。&rdo;

&ldo;他是谁？&rdo;

&ldo;不知道，只有电话联系过。&rdo;格日勒耸耸肩。

&ldo;你相信一个电话里的主顾？&rdo;林瞟了一眼那张请柬，收在衣服的内袋里。

&ldo;相信一个人有很多的办法，有的时候只需要一点勇气。&rdo;

林点点头，&ldo;我明白了，酒会的目的是什么？向西方阵营表示善意？&rdo;

&ldo;当然，政府需要体面地结束战争，我们战败了。彭&iddot;鲍尔吉的强硬政策引来了西方阵营的狼群，我们没有挡住他们的爪牙，那么只有坐下来和狼群一起喝酒，希望酒精能够帮上一点忙。&rdo;格日勒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虽然他也是高加索人。

&ldo;是个上层酒会，我以什么身份去？&rdo;

&ldo;高加索北部联军，格日勒少校！&rdo;格日勒咧开嘴笑，搂住林的肩膀，对伊瑞娜说：&ldo;可爱的姑娘，看看西奥长得像我么？&rdo;

four

&ldo;这么看我像记者么？&rdo;年轻人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小翻领衬衣。

他一身手工考究的小晚礼服，和满是红酒瓶子的昏暗所在很不相称。

&ldo;不，你这么穿像是在酒店大堂里帮我扛行李还问我要小费的伺者。&rdo;抽雪茄的人依然离不开他那支粗大的哈瓦那雪茄，一边喷云吐雾，一边逡巡在酒窖的边缘查看红酒的年份。

&ldo;这个只说明了一件事，你住的都是高级酒店。&rdo;年轻人并不看他，&ldo;侍应生穿得起佛罗伦萨的衬衣和全手工的小晚礼服。&rdo;

&ldo;相信我，我们家乡那三十个美元住一晚上的汽车旅馆里，侍应生也都穿成这样。&rdo;抽雪茄的男人舔了舔嘴唇，&ldo;枪放在哪里？&rdo;

&ldo;不用带枪，里面到处都是枪，我只需要一小段金属。&rdo;

&ldo;刀子？那里有金属探测器。&rdo;

&ldo;没有人要你带着伞兵刀公然进入会场。&rdo;年轻人回头瞥了他一眼，以两根手指在自己的发际线里一划，把一顶中长的假发摘了下来。他把假发翻过来，一柄极薄的小刀被胶带固定在那里，沁着冷冽的寒光。

&ldo;喔！巧妙的设计，漂亮的刀子。他们大概不会用金属探测器在你后脑勺上蹭来蹭去。&rdo;抽雪茄的人把刀子接过去摆弄，以手试着它的锋刃，&ldo;是柄有年头的东西，嗯，还很锋利。不过，是不是小了一点，你准备用它来削苹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