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的哥哥,刚才那位先生么?以前似乎没有见过他。&rdo;
&ldo;是啊,他叫格日勒,身处北部联军,军衔是少校。&rdo;伊瑞娜意识到她犯了一个错误,她不该谈论林,任何一个长着眼睛的人都不会相信西班牙血统的她和亚洲人模样的林是兄妹。
忽然间供电恢复了,大厅里再度灯火辉煌。
伊瑞娜看见了那日松脸上的神情,她愣住了。那日松像是一只即将扑击食物的鹰那样冷冷地看着她,搂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伊瑞娜看向自己的腰间,那里顶着一支微型手枪。
&ldo;对不起,北部联军没有格日勒少校,&rdo;那日松带着礼貌的微笑,推着伊瑞娜向墙靠去,他们在缓慢地离开人群,&ldo;你的哥哥不叫格日勒,他被称做&lso;猎犬狐&rso;,猎犬狐西奥多&iddot;林。高加索不会允许外来的狐狸干涉我们的政治,所以我们必须杀了狐狸。不过,我个人会保护你的安全。&rdo;
&ldo;谢谢。&rdo;
那日松的笑容忽然僵硬,因为那声谢谢不是来自伊瑞娜,而是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就在他背后。随后一只钢铁一样的手拧过他的手腕,夺下了微型手枪。那支枪反过来顶在那日松的腰间,用力之大像是要把他的腰捅出一个窟窿来。
&ldo;但是保护她的任务似乎轮不到您了,议员先生,有很多人正在排队。&rdo;那个人说。
&ldo;你是……你是谁?你也是la的特工?&rdo;那日松嘶声叫喊起来。
&ldo;你才是la的特工,你们全家都是la的特工!&rdo;背后的人带着轻蔑的笑,一脚踢在那日松的屁股上,把他踢翻在地。
这时候巴特尔已经从紧急通道冲进了大厅,他看见的是一个身着黑色小晚礼服的男人站在那日松背后,他戴着一顶不合时宜的呢子礼帽,帽檐遮住了他的眉眼,巴特尔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看见对方微微歪着嘴角的一丝笑容。
而此时林就站在二楼的栏杆边,他走出电梯,鲁纳斯恢复了电供应,时间搭配得完美无瑕。他往一楼的大厅看去,也瞥见了那个人的身影,和他手中一丝闪烁的银光。
伊瑞娜和他面对面,但是对方一手遮住了脸,只从指缝中看着她,指缝里的目光冰冷而跳跃。
那个人扬手挥向上方,那盏由上千个灯泡组成的巨型水晶吊灯忽然熄灭,大厅再次陷入了黑暗。林在熄灭前的一瞬一扶栏杆,从二楼飞身越向一楼。
&ldo;猎犬狐!他手里有枪!&rdo;一名特工高声呼喊。
&ldo;闭嘴!&rdo;巴特尔低喝道,一拳打翻了他。
伊瑞娜茫然地站在黑暗里,她知道此时自己正和那个人面对面,对方的呼吸仿佛都能喷到她的脸上。
&ldo;嗨,天使!不要离坏小子太近,我会担心的。&rdo;那个人低低地笑着说。
伊瑞娜感觉到黑暗中一只手极快地掠过她的脸,轻轻地捏了一把。她条件反射地以擒拿的动作去抓对方的手指,不过她抓到的只是空气,对方速度太快,伊瑞娜知道自己完全无法追上他。
她感觉到那个声音在耳朵里轰隆隆作响,像是雷声,有一种炽烈的光照进了她的脑海里。她不再能听见其他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ldo;谁?&rdo;伊瑞娜惊呼着再次伸出手去。
对方轻松地闪过了她的动作,捏住了她的手腕,&ldo;是我,西奥。&rdo;
&ldo;你没事吧?&rdo;
&ldo;没事。&rdo;林搂住她的腰,&ldo;跟着人流,离开这里!&rdo;
林和伊瑞娜夹裹在惊恐的人群中冲向了正门。黑暗中紧急出口的指示灯亮着,那是人们唯一的路标。特工和警卫无可奈何地高举着手枪闪在一边,有人高声呼喊着:&ldo;拿好你们的枪,拿好你们的枪,关闭保险!&rdo;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枪,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人潮,贵宾们已经失控。
林打开钥匙链上的微型手电,照向屋顶。
光亮只有短短的半秒钟,混乱的会场中无人注意到。
但是林看见了,那柄割断了输电线路的掷刀就扎在屋顶上,经过了那么些年,依旧锋利如初。
eight
凌晨一点。
巴彦高勒酒店的会议室里,那日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放松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ldo;猎犬狐通过混乱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rdo;
巴特尔无法回答,挥手让他的部下们离开。
酒会以一个很不体面的方式结束了,高加索保密局在这一次的事件中没有取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点,保密局无法限制人们离开,因为其中包括了高加索的高层官员还有各国大使馆以及通讯社的成员。
&ldo;议长先生在哪里?&rdo;那日松按着太阳穴,深深吸气以使自己镇定下来。
&ldo;已经乘车离开了。&rdo;
&ldo;没有留下任何话?&rdo;
&ldo;没有。&rdo;巴特尔摇了摇头,&ldo;他只对我说,狐狸的嗅觉很灵敏,他能够嗅出危险的风。&rdo;
&ldo;见鬼!&rdo;那日松一拳砸在桌面上,&ldo;没有什么风比la的风更加危险的了,他们从来不会进行没有把握的工作,尤其是在政治上。他们既然选择了保护彭&iddot;鲍尔吉,就不准备空着手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