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细烛,你可知道,你挑去了一个女子的红盖头,你就是这个女子的男人了?&rdo;
&ldo;知道。&rdo;
&ldo;你可知道,从今以后,这个女子,就要和你相伴终生?&rdo;
&ldo;知道。&rdo;
&ldo;你可知道,如果这个女子死了,你就要替她戴孝?&rdo;
&ldo;知道。&rdo;
&ldo;你可知道,要是这个女子不能替你生孩子,你不能打她,也不能骂她?&rdo;
&ldo;知道。&rdo;
&ldo;现在……你可以……挑下我的红盖头吧!&rdo;
黑暗中,宝儿的眼睛里闪动着喜悦。风筝的眼里泪星点点,紧紧抱住了金袋子。金袋子解下了宝儿的缰绳,示意大家离开。
四个人牵着宝儿,悄悄地离开了磨坊。
破磨坊里,赵细烛的手迟疑着,垂下又抬了起来。
风车一把抓住赵细烛的手,颤声:&ldo;细烛,你如果真的是太监……我风车也不会怪你!我刚才已经说了,往后,要是我不能替你生孩子,你也莫怪我,莫要打我……好么?&rdo;
赵细烛突然大声喊起来:&ldo;不!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的!&rdo;他一把扯下了风车头上的红盖头!
风车的眼睛闭着,脸上全是泪水。
赵细烛在等待着风车睁开眼睛。
好一会,风车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看着赵细烛赤裸着的身子,看了好久好久。
她美丽的脸上没有丝毫震惊,只是慢慢走近赵细烛,在赵细烛面前合上了眼帘。赵细烛一把将风车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一线曙光射进了林子,浮动的雾气里,鸟儿开始了啁啾。到处都充满了早晨的生命活力,到处都弥漫着勃勃生机。
从林子外,传来了马儿的一声声欢叫。
破磨坊迎来了黎明的曙色。
赵细烛和风车仰脸躺在一堆干草上,身边是一盘大石磨,从瓦面滴漏的露珠落在磨台上,发出像筝弦一般好听的声音。
风车的脸偎着赵细烛的胸脯:&ldo;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是个真正的男人?&rdo;
赵细烛道:&ldo;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太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是个男人,日子久了,也就不敢再承认自己是男人了。&rdo;
&ldo;可你出了宫,就该把太监的名份扔下了。&rdo;
&ldo;自从出了皇宫,我就天天想着,该怎么替自己换回男人的名份,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我怕你们不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