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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ot;部队士气怎么样？&ot;贝利亚转问。

&ot;高涨，人民委员同志。打胜仗的部队，还会低落么？&ot;

&ot;那么你们可以作出新的计划了。兵力问题，我会直接告诉莫斯科。&ot;

&ot;那么，根据您的意见……&ot;

贝利亚摆摆手：

&ot;不，亚历山大&iddot;米哈依洛维奇，不要说是什么我的意见。我本人没有什么意见。军事上我是外行。我也没有权力提出计划。决定是由你们来作出的。&ot;

华西列夫斯基咬了咬嘴唇：&ot;好的，贝利亚同志。我们会尽快拿出让您和斯大林同志满意的计划来。&ot;

&ot;那么祝你们成功。趁敌人还在愚蠢做梦的时候，果断行动。我一周后回来，下午还要飞到远东，那边问题也棘手呢。&ot;

一位少校副官轻轻过来，低声汇报：&ot;司令员同志，午餐准备好了，罐焖羊肉、黑鱼子酱、上等伏特加……&ot;

（513）

烟台。芝罘半岛，海滨疗养院。

阳光和煦的小楼。窗下的写字台上，海因茨&iddot;古德里安正在用放大镜观察一份设计图纸上的琐碎细节。

夫人玛格丽特&iddot;戈尔妮里里外外忙活着，擦拭桌面、整理书籍、熨烫衣服、准备早餐……眼角眉梢都流露着与丈夫久别重逢的喜悦。

古德里安来到中国半年，一直在沈阳的兵工厂和设在赤峰的坦克训练营地之间奔波往返。

忙碌和紧张，以及沈阳的严寒，使他的心脏病发作了两次。因而，朱德总司令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指示陈毅的欧洲留守处，秘密找到他的妻子玛格丽特，接来中国，照顾他的生活。并特意安排他到这个相对温暖的地带疗养。

神秘地离开战败的故乡德国，使得古德里安免去目击战后那些屈辱场景的痛苦，免受那些来自不同方面的追究和问责。

在异国他乡，在这遥远的东方，他可以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事一些自己喜爱的研究，而不必荒废那本已不多的时间。

对于战争责任，他并不幻想逃避。但秉性顽固的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战争责任。无非是战胜国对战败国将领的一些司空见惯的查处、追索罢了。如果良知能告诉自己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会用手枪来审判自己。

现在，躲藏在这个遥远、陌生但渐渐开始熟悉的角落，听着爱人--三十三年的发妻给他讲述久别无音讯的苦恼，和盟军数次前来搜捕、查询而不得的幽默小故事，他心里涌起一阵宽慰和促狭的快感。

&ot;玛格丽特，我和他们玩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捉迷藏！哈哈，有意思。&ot;

&ot;也包括对我啊。这个玩笑可是太大了。&ot;玛格丽特嗔怨。

&ot;对不起玛格丽特。我是身不由己。他们，中国人，一言不发就把我们送上飞机。我以为会被送到欧洲什么地方，甚至苏联也不排除。随便吧，当时我很困。懒得去想前途，就睡着了。可是，一觉醒来，居然--居然看见了金字塔！天哪，这是埃及？&ot;

（514）

古德里安陷入回忆，玛格丽特安静地听他叙说。

&ot;接下来就是海上旅行，坐军舰。形状奇特的日本军舰。一路的东方情调，异国风光。是啊，印度、新加坡，还有朝鲜。这下子我才明白，上帝啊，他们把我运到了中国。&ot;

&ot;一路没被发现？不许你下船么？&ot;

&ot;下船？有。在印度或者锡兰，地点我不能确定，还是上岸活动了几小时。一个海边小港口。我们吃了……天哪，现在还记得--咖喱！味道真是受不了。&ot;

&ot;印度？锡兰？我听说，那些是英国人的地方啊？&ot;

&ot;可是没见到他们。那港口由中国士兵把守。说来好笑，我们被换了衣服。一种宽松的长袍，从头到脚！倒是很凉快，还理发、刮脸，戴了一顶草帽。我该那时拍张照片！本以为是印度长袍，可对比后发现不一样。他们说，这是中国的标准礼服，叫做……嗯，大褂？是的，大褂！&ot;

&ot;我可没有你幸运，一路的飞机坐得我腰酸腿疼。唯一可以惊叹的，是看到了喜马拉雅山，小时候课本上就说过，那是世界屋脊啊。我想我跑这么远的路，受这么大的罪，都是为了那个没有音讯的人！&ot;

玛格丽特半喜半怨，又问：&ot;这么说，没有人--我是说英国人、美国人或者苏联人，知道你们来了东方？&ot;

&ot;我们在船上被告知，身份是中国某个北方交通大学或者机械工厂聘请的教授或工程师。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放下来。中国人看来没有恶意。事实上，当那个年轻的中国将军让我坐进他的坦克车，我就知道他不会为难我。你知道他是谁吗？共产党里最有权势的将军之一呢，年轻人。&ot;

&ot;可是他们抓你的时候，却一定知道你是谁。&ot;

&ot;现在看来是的。这一切是计划过的。&ot;古德里安表示同意，&ot;他们需要我，仍然是为了--战争，他们自己的战争。上帝，人类还没有改变杀戮的嗜好。可以鄙视的是，我自己也对此还没有厌倦！一听说可以在这儿继续训练坦克部队，我的眼睛就放光……&ot;

&ot;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ot;玛格丽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