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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第26节：菲律宾浴血（26）

23日晨1时16分，&ldo;海鲫&rdo;号和&ldo;鲦鱼&rdo;号在巴拉望水道南口，刚浮上水面进行联络，&ldo;海鲫&rdo;号的雷达屏上就出现了阵阵回波。一开始，水兵们还把它当成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但这个判断很快就被否定了。他们发现了由11艘大型舰和6艘驱逐舰组成的两个单纵列舰群。两艘潜艇立刻下潜，一边小心翼翼地进行跟踪，寻找战机，一边向第7舰队和第3舰队报告情况。

6时32分，&ldo;海鲫&rdo;号艇长麦克林托克海军中校将潜望镜伸出水面，他惊奇地看到了燃烧粘稠原油的战列舰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黑烟，他决定发起攻击。&ldo;海鲫&rdo;号，在1000米的距离上，首先用舰艏发射管对准一艘大舰发射了6颗鱼雷，然后迅速转向，用舰尾鱼雷管向另一艘大舰发射了4颗鱼雷。不久，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爆炸声。

&ldo;鲦鱼&rdo;号上的全体人员意识到，&ldo;海鲫&rdo;号袭击成功了！&ldo;鲦鱼&rdo;号艇长克拉杰特海军中校通过潜望镜看着海上的混乱场面，惊呼道：&ldo;一艘大舰起火了，日本鬼子乱成一团，他们在盲目开火。热闹极了！热闹极了！&rdo;随即&ldo;鲦鱼&rdo;号也降下潜望镜，冲着日本舰队右翼的3号舰发射了6颗鱼雷，其中4颗击中了目标。

&ldo;海鲫&rdo;号首先击中的是第2舰队的旗舰&ldo;爱宕&rdo;号重型巡洋舰，舰队司令栗田健男就在船上边。

&ldo;爱宕&rdo;号被4枚鱼雷击中，舰身前部和后部各中一枚，中部被击中2枚，舰身向右侧严重倾斜。栗田慌忙命令离自己最近的&ldo;岸波&rdo;号驱逐舰靠上来，将舰员接过去。可&ldo;爱宕&rdo;号的倾斜角度太大，&ldo;岸波&rdo;号驱逐舰根本靠不上来，只能停在距离它200米的海面上，等着司令和其他人员跳水游过去。栗田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纵身跳进波涛汹涌的大海。&ldo;爱宕&rdo;号仅在海面上挣扎20分钟就沉没了。

&ldo;海鲫&rdo;号袭击的另一艘大舰是重巡洋舰&ldo;高雄&rdo;号。它被2颗鱼雷击中，伤势严重，轮舵失灵，舰身向右倾斜10度，几个机舱灌进了海水，后来经过抢修才算恢复平衡。

&ldo;鲦鱼&rdo;号击中的则是日本重型巡洋舰&ldo;摩耶&rdo;号。本来正对着鱼雷航迹线上的是&ldo;羽黑&rdo;号巡洋舰，幸亏该舰舰长眼疾手快，向右转舵，躲过了这场灾难。&ldo;摩耶&rdo;号巡洋舰就不走运了。该舰舰长发现左舷800米处的鱼雷航迹，拚命地喊&ldo;左满舵&rdo;，航海长却以为是他慌乱中喊错了口令，自作主张改成&ldo;右满舵，全速前进！&rdo;这一下子巡洋舰的左舷锚链舱、1号炮塔下部、第7锅炉舱和后机舱各中了一条鱼雷，舰内传出巨大的炸裂声，整个舰身断成两截，仅过8分钟就沉进海底了。

栗田浑身湿漉漉地爬上了&ldo;岸波&rdo;号驱逐舰，因这艘驱逐舰的通讯能力比较差，又将指挥部转移到&ldo;大和&rdo;号超级战列舰上。栗田本来就一直在患登革热，经此一番折腾，病情更加严重了。

&ldo;出师不利&rdo;，严重地打击了他本来就不太坚定的作战决心。

说起来，栗田可不是胆小怕死之辈。在1942年10月的瓜岛之战中，他曾作为日本联合舰队第3战队的司令官，奉命率领&ldo;金刚&rdo;号和&ldo;榛名&rdo;号战列舰乘夜暗潜入伦加湾，用密集的舰炮火力轰击瓜岛上的美军亨德森机场。当时，栗田在接受任务时，清楚地知道此行要冒极大的风险，舰队安全返航的可能性极小，在临行前向联合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十六提出要求，为全体舰上官兵配备机枪、步枪、手榴弹等陆战武器。他解释说：&ldo;此次作战要潜入敌人严密控制的水域，我战队肯定会遭到敌炮火和鱼雷的猛烈攻击，我不能让我的战队灰溜溜地逃跑。因此，一旦遭到敌人的毁灭性打击，我将指挥舰队冲向敌岸，让全体官兵参加地面战斗。&rdo;后来栗田率领两艘战列舰及6艘驱逐舰乘黄昏成功地溜进瓜岛近海海域并用大口径主炮对准亨德森机场持续炮击了一个半小时，把814枚穿甲弹和104枚燃烧弹一股脑地倾泻到岛上，然后带着战队以29海里的时速从萨沃岛和图拉吉岛之间的海面从容溜走。此后，栗田战队夜袭美军瓜岛亨德森机场，就作为战列舰作战的成功范例载入了日本海军的作战史册。

第27节：菲律宾浴血（27）

在这次出海前，栗田清楚地知道，搜索和袭击美军登陆运输船队本应是潜水艇部队和驱逐舰部队的任务，不应该交给他这支以战列舰和巡洋舰为主的主力舰队去干。但联合舰队司令部却偏要这样做，把他这支舰队放在&ldo;死地&rdo;的位置上，他只有创造奇迹，才能&ldo;置之死地而后生&rdo;。同时，他也与司令部的那些&ldo;高参&rdo;一样，对虚无飘渺的战争奇迹抱着幻想，根本不去仔细想一想，用大炮轰击美国的登陆部队究竟有几分胜算？这次掉进冰冷的海水，总算使他清醒了一些，对此行的冒险不那么有信心了。

几乎在栗田落水的同时，被袭击的日本舰队开始盲目反击。深水炸弹闷雷般地在两艘潜艇的头顶上爆炸。潜入水中的两艘潜艇被爆炸波震得左摇右晃，最后总算逃出了深水炸弹的袭击区。当&ldo;鲦鱼&rdo;号潜艇艇长确认危险已经过去，命令潜艇浮出水面时，发现水面上只剩下一艘受伤的重型巡洋舰，那就是半死不活的&ldo;高雄&rdo;号，此刻正慢吞吞地返回文莱湾基地。&ldo;鲦鱼&rdo;号跃跃欲试，准备把这个大家伙彻底干掉，却发现它的兄弟艇&ldo;海鲫&rdo;号触礁搁浅了，如果不立即去营救，露出水面的潜艇就会成为接踵而来的日本俯冲轰炸机的屠杀对象，于是&ldo;鲦鱼&rdo;号赶去营救&ldo;海鲫&rdo;号上的全体艇员，随后又用鱼雷和火炮把&ldo;海鲫&rdo;号击沉。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原先准备追击的&ldo;高雄&rdo;号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