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我知道。&rdo;项焰清道:&ldo;章邯是秦人不世出的用兵奇才。&rdo;
&ldo;呜!&rdo;
远处响起天龙山全军集结的号声。
项焰清看了号声来处一眼道:&ldo;大军要开拔了,我们过去吧。&rdo;
第八章 蕲县举旗
日头才出山顶,朝露未消,晨寒还在,荆天陪着鬼婆,两人策马前往离寒山七里处的秦兵阵地。
秦廷派驻楚域的&lso;永继将军&rso;周金勇接获下属通报后,忙不迭起身离开帅营,走到大军营帐入口外面恭候。鬼婆和荆天两人策马来到的身影还在远方,周金勇已经示意鼓号兵吹奏鼓号相迎。
一时鼓号喧天,壮盛无比。
周金勇见鬼婆勒马停在大军帐营入口前,连忙拱手揖身颂道:&ldo;末将周金勇,恭迎西戎婆罗门门主,愿门主千秋鼎盛,永垂不朽。&rdo;鬼婆不悦神色瞥他一眼,没有答话就迳自下马,她后面蒙着脸不敢见人的荆天也跟着下了马来。周金勇连忙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荆天身边,小声示好说道:&ldo;这位是灭天密使吧。&rdo;
荆天也不含糊,摆起密使架势小声提醒周金勇道:&ldo;门主对昨晚大军失利相当不满,你要小心点。&rdo;
鬼婆看着两侧排列相迎的秦兵,头也不回道:&ldo;到帅营里面说话,通知副将以上的人过来,其他闲杂人等要他们回避。&rdo;
周金勇向前一步,道:&ldo;遵命。&rdo;他恭敬地目送鬼婆和荆天前往帅营主帐后,立刻唤来亲随赶快下去通知相关人等到帅营主帐听令。
鬼婆和荆天进入帅营主帐。鬼婆迳往上首走去,坐入主帅大位。荆天知道自己现在不讨鬼婆欢心,识趣地留在主帅大位下方候立不语。鬼婆看他这样,想了想道:&ldo;你过来站我旁边听话。&rdo;
荆天心里暗自咒骂道:&ldo;你这臭婆娘终究还是需要我。&rdo;但是他口中却立刻作出感动语气,躬身倚首说道:&ldo;感谢师傅不计前嫌。&rdo;快步走到上首位置的鬼婆身边。他才刚站定,立刻接续说道:&ldo;徒儿必定粉身碎骨以报师傅栽培之恩。&rdo;
鬼婆挥手示意要他不用多说。
荆天连忙住口不语,动也不动地站在鬼婆身边两尺处。
帐外传来通报传声道:
&ldo;永继将军周金勇率同全体副将入帐拜见婆罗门门主和灭天密使。&rdo;
荆天毕竟是个江湖人,没有见过这种官家礼仪场面,刚刚帐外传进来的那声&lso;灭天密使&rso;,叫得他心中醺醺然陶醉不已,他想到所有楚域秦廷将领马上会来到自己身前恭敬听命,不禁为之得意。
楚域里面所有的秦廷将领,在周金勇带头下鱼贯走入。楚域一带在此的秦廷大小将领和副将不下有三十余人。众人在进行之间,脚上的厚重马靴踏地作响,身上的盔甲摆动有声,气势何等雄壮威武。但是这些平日带兵数千到上万不等、威风不可一世的大小将领,在面对座上的鬼婆时,神态恭敬谦卑,丝毫不敢造次。
荆天看座前的这些秦廷将领谨慎小心站在自己面前,兴起&lso;睥睨天下我为雄&rso;的感觉。但他随即想到这是自己仗着鬼婆虎威,这些秦将才会对自己如此恭敬,不免稍感气馁。
荆天忍不住转头觑看了鬼婆一眼,只见鬼婆神情严肃,仿佛这些秦将臣服在其脚下是理所当然的事。荆天看到鬼婆这种架势,忽起一念暗道:&ldo;大丈夫应如是也。&rdo;
这三十余名秦廷将领分行分列有序地排好站在鬼婆座前,集体拱手称颂说道:&ldo;恭祝门主千秋鼎盛,永垂不朽。&rdo;
只见鬼婆半倚着身子,不怎么理会地挥了挥手,沉声说道:&ldo;你们不用多礼,两边站好听话。&rdo;
荆天看到这里,心情激动澎湃,心道:&ldo;天哪……这是何等威风……大丈夫就应该如此这般才对……&rdo;
他心中不自主兴起天下为王的念头,但他这个念头才刚兴起,立刻强行忍住不敢再想下去,暗忖:&ldo;要是让人窥知自己有这种大逆不道想法,岂不是后患无穷。&rdo;
周金勇带着秦廷大小将领分排两边站好,众人才刚站好甫定,鬼婆厉声责问道:&ldo;昨夜战事惨败,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这些秦廷将领听她语气严厉,似有降罪之意,个个低头噤声,偷偷看着周金勇那边。周金勇既然身为主帅,不得不挺身说道:&ldo;昨夜我等安排诱敌奇谋,要将项门人马一网打尽,谁知项门骑兵神勇过人,兼以项梁喝令敌军在七里处结阵没有轻进,以致奇计不能有功。&rdo;
鬼婆不懂军事作战,不耐烦地喝声打断道:&ldo;够了。&rdo;
周金勇面有豫色退下。
鬼婆转头看了荆天一眼,想要问他的意见如何。
荆天不用她开口,已经趋前在她耳边说明道:&ldo;永继将军的意思是,那一万名秦步兵本来就是诱敌深入的牺牲部队。听起来,我军作夜之败是当然之事。师傅继续听他说下去,看他怎么解释。&rdo;
鬼婆点点头后,对着周金勇伸手一指,道:&ldo;你再说。&rdo;
周金勇知道荆天刚刚帮自己说话,极为感激地看他一眼,这才站出来朗声说道:&ldo;昨夜败在一不知项门真正实力,二不知项梁用兵如神。原以为那万名步兵落败后,可将项门敌军诱入我军安排好的包围陷阱中,谁知我方万名步兵在瞬间全遭敌军歼灭,无法逃出。如此一来,我大秦军安排在后方的三万步兵和二万骑兵根本派不上用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