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没有听到荆贯日和柳园婆婆的小声对话,迳自走过去将荆贯日马背上的长绳解下,拿到两人身边。只见韩信与荆贯日分居柳园婆婆两边,三人以绳相接绑稳。
荆贯日先行而上,在这陡峭山壁的几丈高处停下,以内力凿出可以攀附的小洞后,对下方两人道:&ldo;叫你娘先上。&rdo;
几丈高度对柳园婆婆来说不是问题,提劲蹬脚踏行,跃起数丈,攀住荆贯日凿出的小洞。韩信见柳园婆婆攀稳,紧接跟上,像荆贯日那般,杵在柳园婆婆下方,保护他娘。荆贯日见两人立稳后,不敢轻懈,继续往泰山之巅攀行。百多丈高的陡峭山壁,三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地缓缓而上,要是落在不相干人的眼里,真是怵目惊心。
灰暗夜天掩至,再过不久时分,就见不着天光。封破碎带着五个人各自策骑前往泰山之巅的路上。只见封破碎口中喃喃自语不停,轻抚着手中的破碎刀,目光丝毫不离。看似琉璃的刀身,泛着无形的薄雾光彩,竟给人有种迷离失魂的异感。
跟着封破碎到泰山之巅的五名封家门人,稳坐在马鞍上,骑在封破碎的前方,个个目光直视,没有人回头注意封破碎到底在碎念些什么。这时封破碎突然将破碎刀指向骑走在他前面的其中一人。这个人和他跨下所骑的那匹马,仿佛遭到电击一般,一起停住不动。马儿在此情形下,居然没有因此为受惊而嘶鸣。
其实跟着封破碎的这些人和马,都已经习惯封破碎这样。只见这人回头后,立刻在马背上弯身行礼。
封破碎骑着马踱到这人身边,眼睛不离刀身,道:&ldo;你知道吗?明天我的刀就要和他的剑见面了。&rdo;
停立马上的这人也不答话,猛点着头示意。
封破碎骑走过这人后,道:&ldo;刀啊刀……我的破碎刀……&rdo;
等到封破碎走过这人两个马身的距离,这个人才又策马跟在封破碎身后骑行。然而封破碎依然口中不停地碎念着。
六人这样前后骑走了一会,转过一处遮眼的林地后,眼前出现巍峨的泰山,封破碎终于将目光离开破碎刀,看了雄伟的泰山一眼,随即又将目光收回到破碎刀上。也不知封破碎想到什么,忽将破碎刀同时指向骑在他前面的四个手下。这四个人跟刚刚那人一样,如遭电击般,连人带马停了下来。封破碎也停了下来。
封破碎目光不离破碎刀,兴奋地念道:&ldo;你们知道吗?我的刀等待这一刻很久了,当&lso;破碎迷离&rso;破碎&lso;一剑贯日&rso;后,刀才能变成真正的刀,而剑已经不再是剑,而是一把破铜烂铁。&rdo;
骑停在封破碎前后的五个人也不说话,迳自猛点着头。
封破碎再次温柔地抚着破碎刀,满意地念着:&ldo;刀啊刀……&rdo;
刚刚封破碎等六人的怪异模样,尽皆落入树林间的三名樵夫眼中,如今这三名樵夫走到这里,要穿过这条路回去,谁知刚好被他们六人挡到路。樵夫们见他们身上各自带着武器,也不敢这样穿过他们身边,只好放下肩上砍来的山材,立在树林边等候他们六人离开。
其中一人道:&ldo;莫非这群人是神经病。&rdo;另一人回答道:&ldo;我看只有摸着那把奇怪的刀的那个人才是神经病,其他不是。&rdo;先前开口说话的人,仔细看着围在封破碎的五人后,猛然想起道:&ldo;对啊,那五个人看起来好像是听不到声音、也没有办法说话的聋哑。&rdo;
先前没有开口的第三人咦的一声道:&ldo;到现在你才看出这点。也只有这五个聋哑,才有办法跟这个神经病在一起,要不然像他这样念个不停,谁受得了。&rdo;三人从刚刚看到现在,封破碎一直没有停止叨念过。最先开口的那名樵夫道:&ldo;说的也是,怎么会有这种人?&rdo;
这三个说话中的樵夫,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这压力逼得三人手脚发软,无法继续再说下去,紧接着马上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封破碎他们六人。
封破碎莫名笑出声来,兀念道:&ldo;刀啊刀,没有人知道你哩,还以为你是神经病,他们不知道你是&lso;破碎迷离&rso;的破碎刀,马上就要干掉&lso;一剑贯日&rso;的贯日剑,成为真真正正的刀。&rdo;
封破碎兀念中,破碎刀分指他前后的五名手下,这五人习惯地知道又该继续前进了,各自转马策骑往泰山而去。封破碎骑走在马上,依然碎碎念个不停,就是听不到他在念说些什么。
那三个樵夫就这样一直定身不敢乱动,一直到六人走远消失后,才敢抬起头来。
第四章 刀剑相争
晏夜已醒,又是曙光微露时分,东方一片鱼肚灰白。封破碎闭目独坐泰山之巅平台上,口中依然碎念个不停。他那五名聋哑随从没有办法上来,留在陡峭山壁下方。此时项羽和虞姬已经隐在山林间密处多时,等待刀剑之争开始,也等着看刀剑之争的结果。
项羽从刚刚到现在,看着封破碎嘴中碎念个不停,忍不住道:&ldo;这个封破碎到底在念些什么?&rdo;
虞姬笑着回覆道:&ldo;据说封破碎自幼孤僻,没有人愿意跟他往来,尽管后来因为武功厉害当上封家首阀,但是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他总是一个人在他的练武厅中练武,根本不与任何人往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