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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ot;对呀！&ot;&ot;对呀！&ot;队伍中传出一阵应声。

&ot;上次大战我们没有及时认识到这一点，光和皇家海军的舰队作战，白白消耗了力气。这是个错误，这次再也不会这样了。&ot;他环视一下人群。

&ot;潜艇必须有气象情报才能作战。你们的工作决定了大西洋之战的前途。所以说，切断英国脐带的刀子就在你们手中！&ot;他鼓足了劲。

&ot;战争的命运也握在你们手中，元首注视着你们。虽然你们将远离德国踏上一个荒凉的冰雪大陆，但德意志就在你们背后！&ot;

他对向他欢呼的水兵招招手：&ot;上船吧，小伙子们，祝你们一帆风顺！&ot;

军舰和气象船鸣号起锚，渐渐消失在林伐胥岛和南克伐吕岛之间窄小的海峡中。挪威海上荒凉寂寞，一艘船也没有。它们像两只离群的北极海鸥，远赴命运难测的天涯。邓尼茨一直等它们不见了才走开，其怅然之情有如自己的爱子克劳斯和彼得离家远行。

两艘船穿过海峡后，驶入一望无边的挪威海。开始还有大风，后来风平浪静，大海显示了自己很难得的妩媚。高纬度的太阳无力地悬在天边，水波反射着粼粼的金光。这个时节，北极圈的白夜将尽，船行不久，天色暗下来。

在单调的轮机声中，一天过去了，平安无事。接着又是离地不高的斜射太阳，嘎嘎叫的海鸥，从斯匹兹伯根群岛向南飞的候鸟，像沙漠一样荒凉的大海和柴油机噗噗的声音。然而这一切都无法减轻舰长的紧张。斯特扬霍芬海军中校心里清清楚楚：此次远航根本就不是在柏林大街上的菩提树下散步，而是要穿过英国本土舰队的虎口。以苏格兰奥克尼群岛斯卡帕湾为基地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完全把北海视为自己的内湖。英国人已经占领了冰岛，只要高兴，它完全可以把舰队开到挪威海。

&ot;旗语兵！&ot;中校在舰桥上下达命令，&ot;通知&39;克劳塞维茨&39;号离开我舰后方25海里，无线电保持静默。&ot;

&ot;是！通知&39;克劳塞维茨&39;号离开我舰后方25海里……&ot;旗语兵背诵了一遍他的命令，立刻就向气象船发出信号。

&ot;克劳塞维茨&ot;号的航速减慢了，和驱逐舰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天水线上。即便斯特扬霍芬舰长用了他高倍数的蔡斯航海望远镜，也终于无法找到它。

中校放下心，把指挥职务交给副舰长汉斯少校，然后从舰桥上下来，回到军官餐厅。他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站得发麻的双腿，要了一盘汉堡牛排和巴伐利亚黑啤酒。

除那些火力强大的海上袭击舰以外，单艘的德国驱逐舰很少有机会离开基地远航。想起码头上的隆重场面和自己采取的安全措施，中校感到满意。&ot;又会有一枚铁十字勋章，弄好了还可能得一枚橡叶勋章呢！&ot;他心里想着，对墙上的希佩尔海军上将像耸耸肩，一口气喝下了半瓶啤酒……

尖急的警报声把中校唤醒，他醉眼惺忪地爬上舰桥。&ot;在哪里？有什么情况吗？&ot;

观测兵向远方指去，他顺势一看，酒意全消。一缕缕淡淡的烟气从西南方天水线上飘起，军舰的主桅从地球曲面看不见的地方爬上来，像一排密密的树林。

敌舰很快就看清了。斯特扬霍芬不用查海军手册就可以将它们-一数出。巡洋舰&ot;索斯安普敦&ot;号、&ot;考文垂&ot;号、&ot;得文郡&ot;号在左舷，战列舰&ot;尼德罗&ot;号和&ot;英勇&ot;号在右舷，5艘驱逐舰在前方护卫，中间是一艘庞大的战列舰，它的桅杆上挂着福布斯海军上将的三角指挥旗，8门15英寸巨炮令人胆寒。它陈旧的式样和斑驳的油漆表明它是上次大战中的&ot;老兵&ot;。

&ot;啊！&39;沃斯派特&39;号！英国本土舰队的主力全都在这里了。&ot;斯特扬霍芬舰长喊了出来。

&ot;而且摆得完全符合海战章法。&ot;汉斯副舰长补充道。

&ot;简直把我们当成&39;俾斯麦&39;号战列舰来欢迎了。想不到一艘德国驱逐舰竟能有如此排场！&ot;舰长死死抓着望远镜，喃喃自语。

&ot;怎么办？舰长，打吗？&ot;

&ot;当然不能逃走！&ot;斯特扬霍芬命令，&ot;奥尔特上士，立刻用明码报告发现英国本土舰队主力在高纬度。&ot;

&ot;是北纬72度38分，西经5度24分。&ot;汉斯作了具体说明。

&ot;一直拍发到……拍发到你不能再拍为止。&ot;

&ot;是！一直拍发到不能再拍为止。&ot;无线电上士在话筒中应道。

&ot;轰！轰！&ot;英国军舰开炮了，军舰的前方升起巨大的水柱。同时皇家海军发来信号：

&ot;立刻关掉无线电台。停止发动机。马上投降！&ot;

斯特扬霍芬对信号兵说：&ot;告诉他们--放屁！&ot;

汉斯少校发出命令：&ot;前主炮准备--开火！&ot;

激烈的海战开始了。双方众寡悬殊，胜负早成定局。对于&ot;梭罗&ot;号上的德军官兵来讲，他们根本就不抱幻想，主要是拖延时间，让后面的气象船躲远点。

&ot;梭罗&ot;号在密集的弹雨中奋力趋前，力图让它的5英寸主炮能够得着敌人。英国舰队排炮齐射，水柱像森林一样遮住了德国驱逐舰。过了一阵，它们的大炮减慢射速，想看看&ot;梭罗&ot;号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