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难忍的晕眩伴随着四肢百骸的生生抽痛,令范皓一瞬间如遭雷击,禁不住痛呼出声,
“帝君……你!你做什么?”
东华帝君凄苦的笑道:“尘归尘、土归土,该是属于你的,东华早晚都会给你……”
东华帝君后面又说了些什么,范皓已经听不到了,强大的神力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躁动的横冲直撞。范皓双目一翻,彻底失去了意识。
“竹惜……”东华帝君虚弱的扶在石床一侧,轻唤一声。
竹惜领命,迅速的出现在面前,乍见东华帝君苍白的面容,竹惜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问道:“帝君!发生了何事,为何您要将神力传给这冥界鬼吏……”
“好了!”东华帝君喝断道:“竹惜,速将黑无常送去冥府。”
竹惜领命,不敢再多言,扶起范皓消失在了原地。
东华帝君绥绥软落在石床一侧,凝望着石床中那滴干涸的血迹,闭了闭眼眸静了静心神,自言自语道:“千重,你的冤屈皆因东华而起,若你真的回来了,无论是福是祸,皆由东华一力承担,切莫累及六界受苦……”
……
泰山,天齐殿内。
闭目养神的冥帝太昊忽然睁开双眸,视线移向殿门之外。如若不出所料,方才地表上方必是有所异相,以至引发惊鸣般的巨响灌入耳中。
“冥帝!”花骨子匆匆闯入殿内,报道:“方才地表西南方向裂开一道巨口,满射朱红血光,不知何故,是否派几个鬼差前去查看?”
冥帝微眯了双眸,冷冷的盯着花骨子,淡漠的问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关心地表上方之事了?”
花骨子一怔,冥帝的语气明显十分不悦,忙解释道:“我……花骨子只是担心,那个地方会被发现……”
“嗯?”冥帝蹙眉不悦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冥府缝织,再多甘涉,休怪本帝无情。”
花骨子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可他也是万不得已,这高高位于殿堂之上的冥界至尊,不仅仅是众鬼族心中神祇般的存在,还是他花骨子心中的唯一。
冥帝冷漠的神情,刺激着花骨子敏感的神经,朝一夕缠绵,暮一夕冷绝,这般若即若离延续了万年之久,早已令花骨子失望复又崩溃。
眼泪一瞬间滴落,花骨子抬头急道:“花骨子是不明白,冥帝既是为了知晓白无常是否就是千重神君,直接借来西王母的上古玲珑镜一照便知,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冥帝双眸一凛,又是隔空一掌甩在了花骨子的脸上,花骨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的猛然偏过头去,唇角蜿蜒了血丝。
冥帝冷冷的斥道:“本帝警告过你,此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你只需按照吩咐做好该做的,若再多事,本帝定叫你彻底消失在这六界之中!”
花骨子瞪大了双眼,冥帝竟然又一次动手打了他。而这一次,却是因为他提了一个可以省却很多麻烦,便可以知道白无常真正来历的方法,冥帝不采纳也就罢了,竟然……
花骨子不敢再出声,这样不通情理的冥帝令他感到害怕,不甘心的从地上爬起身来,一言不发的离开天齐殿。
为何你不愿这么做?难不成是寄希望于白无常寻回自己真正身份的过程中,还能找回早已不复存在的记忆?冥帝啊冥帝,你这一局,赌的毫无胜算!
既是你不肯这样做,那花骨子就替你去做,趁早知道,也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花骨子阴着一张脸下了泰山,来到一处荒凉僻静的地方,抬头望向满坠蓝幽幽冥荧签的地表,眼中竟氤氲出星星点点的水花。
是时候该挑明一切了!冥帝太昊,当一切真相大白,你是否会后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