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已经过半,等大晋舞蹈表演完毕,突厥使团也献上了突厥战舞,皮肤黝黑的汉子们身上涂上各色的油彩,面上也带着用动物皮毛和骨骼做的面具,狼牙的饰品点缀,行动间自然得发出乐声。
他们磅礴有力的身躯,随着光影和动作,勾勒出强悍的体魄,民族的舞蹈向来奔放,且富有生机。
图利喝着酒,慢慢打着节拍。
孩子们已经被宫人们统一带下去玩了,除了跟长公主坐在一起的皇长孙。
裴渊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也会在军中跟将士们跳战舞,他更能欣赏这样的舞蹈。
肩膀上有一股力道拍下,转头看去,却是图利笑吟吟的脸,“兄弟,喝酒么?”
这酒不喝可不行了,裴渊刚想点头,图利却被人给拦住了。
季知欢用眼神暗示,喝了酒你可不一定还有清白呢。
图利:!!!
【这么严重?他这酒量也太次了。】
季知欢沉吟了一下,锁眉。
【酒量次不次不要紧,重点是喝多了就犯浑,哥我怕你清白不保,尤其是这场合,万一你俩干点什么,明天京城小报怎么写我可不负责。】
这么一长串,季知欢比划得还有点累。
裴渊:?
等等,为什么欢欢跟图利也能用眼神对话,他完全没看懂他们在说什么!
图利倒吸一口凉气,将凑过来的裴渊推开。
【那不喝了吧,下次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季知欢觉得这话怪怪的,但也好歹松了口气。
裴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整本书就只有我!看不懂别人的眼神暗示!
殿外的暖阁,小皇子小公主们早已在太监宫女怀里睡着了,都被抱回了自己殿里去,像年纪大点的孩子们当然还不困,十皇子今天尤其兴奋,脱了鞋到炕上,招呼阿音姐弟俩上来。
外头又下了雪,宫道两侧冷风呼啦啦得吹,阿音刚到门边上,就见萧玄瑾提着灯笼,身上连件斗篷都没有,眉目清浅,见她呆呆得,才展颜一笑,“怎么,好一段时间不见,忘了我不成?”
阿音睫毛上落了片被萧玄瑾带进来的雪花,凉凉地。
她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也偷偷出来啦?”
萧玄瑾挑眉,“才不是。”
他俯下身,“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阿音挠了挠头上的啾啾,萧玄瑾伸手比划了一下,“呀,长高了。”
阿音眼睛一亮,“真的?”
萧玄瑾点头,“以后你能长这么高!”
他比得身高还超过了他自己,阿音还挺满意的,“那我以后给你量。”
萧玄瑾噗嗤一笑,“傻丫头,哥哥也会长高啊。”
阿音一敲脑壳,是了,怎么看到他,自己脑瓜子都不灵光了。
“哎哎哎,你们可别说悄悄话啊,快过来,这暖和。”谢炾让御膳房又上了软米糕,他最爱吃了。
“咱们到这玩,殿里一股酒气,不好闻。”
阿音从小包包里掏了掏,“咱们玩炸响炮吧。”
“什么是炸响炮?”十皇子又呆了!
难道自己几天不在陈家村,又出新花样了?
“不是要快过年了么,我娘说到时候拿出去卖,就是给孩子们玩的炮仗。”阿音想了想,掀开窗户,往外丢了一个。
只听“啪”一声,那炮就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