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处理大事,几个孩子在这也不合适,唯独裴寄辞被留了下来,十皇子一脸蒙圈的被太监带了下去,下意识回头去看裴寄辞,只见他眼眸幽深,沉静地根本不像个孩子。
十皇子将话咽了下去,刚才那宫女居然说是蒋徳让她下药的。
难道,难道是父皇要毒害祖父!?
谢炾捂住了嘴巴,走到门槛的时候因为害怕,还摔了个大马趴,他人又高又重,小太监赶紧过去搀扶都没扶起来,倒是阿音直接将他拽起,不咸不淡开口道:“你走路小心点。”
谢炾脸色苍白地点头,都没平日里那贱嗖嗖的样子了。
“你怎么了?”阿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了看殿内道:“你们皇家本就是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你也该习惯了吧。”
谢炾嘴唇一抖,“你,你怎么那么多。”
他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生怕被人给听到。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不然我大哥又是怎么来到我们家的。”阿音说完,面带讥诮地拉着阿清去偏殿等着。
谢炾不知道去哪,他想回去找母妃,可是他知道现在是出不去的,只能默默跟了上去。
蒋徳被带走,如今只有谢祯一个人躺在榻上,太医正在想办法,季知欢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太医赶紧行礼,“夫人。”
“皇上怎么样?”季知欢问道。
太医摇了摇头,“不大妙。”
皇帝的身体,别人不清楚,院正是最明白的,体内本就有金丹毒,这么一催发,他都没见识过这样的病症,怎么敢随便开药?
季知欢盯着谢祯,她都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自己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把自己给药成了这副模样。
“我也会些医术,不如让我看看。”
太医存疑,不敢答应。
“让她看。”太上皇发了话,太医这才让开。
季知欢仔细端详谢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坐下来后,谢祯的身体大幅度的动了动,显然是很抗拒她靠近。
季知欢面无表情地替他把脉,随后又撑开他的眼皮,让他仔细看看清楚。
太医看她的举止并没有对谢祯造成什么威胁,也放松了下来。
唯有谢祯最清楚,季知欢那隐秘的笑容背后,是在笑话他的作茧自缚,也是在笑话属于他的时代,终究要结束了。
谢祯身为帝王,怎么能容忍这样的讥讽,光是看着季知欢得意的样子,他就恨不得起来亲自掐死她。
唐国公来的很快,太上皇直接领着他去内殿谈话。
得知谢祯今日所作所为,唐国公沉默了半晌道:“太上皇您的意思是。”
“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该有无能无德之君,事到如今,也该拨乱反正,朕的意思是,立皇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