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骏马奔腾,裴渊命心腹将孩子先留在附近的城镇,勒令萧玄瑾没得到确切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这才继续朝着津州城的方向而去。
“吁!”裴渊抬起手,听着附近的动静,直接下了马,“你们可听到了水声。”
跟在他身后的副将也下了马,嘶了一声道:“听见了,可这附近唯有一条蟒河,且不途径此处,又怎么能听到如此清晰的水流声呢。”
跟在队伍末尾的褚进正跟新兵营的站在一起,这次破例能回到铁甲军,他是说什么也不敢再犯错了。
严芬芳拿出帕子擦了擦国字脸上的汗水,嘟囔道:“呀,怎么不走了呀。”
褚进蹲下身,严芬芳道:“你看什么呢。”
褚进趴在地上听了听,直接起身朝着队伍前头跑去。
统管新兵营的李教头直接拦住了他,“干什么呢。”
褚进道:“教头,我有事要禀告将军。”
裴渊听到动静,略抬了一下手臂,褚进飞快穿过大军,朝着裴渊的方向跑去。
“怎么?”
褚进缓了口气道:“将军可知道我祖上也是行军的。”
“嗯,然后呢。”
褚进道:“我曾经听我祖父说过,当年也有一地域明明为旱地,却偏偏总有水流声,那时候他们都以为是地下河,实际上却并不如此,而是有人打通了地底,不小心将附近的河道水流给打通了所导致的。”
裴渊与副将们朝他看去。
“可有根据?”
“有,这世上任何一处的地下都有水源,但地下河跟被挖通的不一样,那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毕竟距离地面几十米或者几百米,那样的厚度,不能听到如此清晰的水流声。”
“等等,你这意思是,有人在这挖地道。”副将打断了褚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等于说,这些人是打算直接挖到津州到禹州中间的位置,前后包抄夹击,或者更狠一点,拿下禹州,一口气两座城池,只要在铁甲军来袭之前,现在地底下埋伏好,运输物资也好,提前设下陷阱也罢,他们走的路线完全可以是不同的两条路。
铁甲军在明,他们在暗,真狠一点,待铁甲军离京,他们反扑其上,直入京城,恐怕也是有可能的!
“这,这会不会太匪夷所思了一点?”
褚进道:“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石方曾经用过这个办法!”
这时候,大家才警觉起来,“你仔细说说。”
褚进道:“我的家乡就在骠州附近,有些亲戚便在骠州城,当年石方攻打骠州的时候,城内守军经常有人被偷袭,或者放火烧粮草,但怎么巡逻怎么抓内贼,都抓不到人,直到后来骠州沦陷,才见到有石方军去填充地道,所以很多人猜测,当年石方军就是靠这样的法子里应外合,逼得骠州守军战败,但,这也只是大家的猜测,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小兵们不清楚骠州城内的情况,可裴渊和副将们是清楚的,石方带兵不喜欢当面锣对面鼓,反倒是喜欢折腾到对方精疲力竭,心态崩溃,才挥军大举入侵,以此也少废一些兵马,毕竟他绿林出身,治兵全靠给好处。
跟着他的人,石方都承诺他们抢到的就是他们的,所以进城后更是毫无顾忌。
“王爷,我觉得这小子说得如果是真的,那津州粮仓失火,很可能就是这个法子。”
“而且这地道都不知道挖了多久了,要不是此处空旷,还真听不出来。”
很可能石方这些年,已经把地道挖到了其他城池,只待一个时机,这样岂不是他想打哪,顺着地道无声无息就能直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