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彪一头冷汗直冒,连连称是,站在当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孙德亮说道:&ldo;你下去吧,好好反省一下!&rdo;
冯彪连连鞠躬,倒退着走到门边,如同惊弓之鸟连跌带撞地跑了。
张顺民站起来把门关好,说道:&ldo;孙馆长就这样算了?那个李圣金嘴上不说什么,一定已经给我们记了一账了。&rdo;
孙德亮说道:&ldo;顺民啊,冯彪这个人尽管贪财,做事却很是细致小心。刚来重山市的时候,你也跟踪过他,摸他的底细,也都不太容易吧。冯彪也是个老特工了,若是李圣金的人跟踪他,恐怕他也会发现。&rdo;
张顺民慢慢走到孙德亮身边,惊喜着说道:&ldo;孙馆长,你的意思是,知道冯彪拿了犯人的钱的事,可能是青盲发现的?&rdo;
孙德亮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说道:&ldo;冯彪刚才的反应,是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拿了犯人钱的事情会被李圣金揭发出来,才会当着我们的面大惊失色。也就是说,极可能与青盲组织有关,只有他们有这个能力,不仅熟悉一号楼里的犯人,也清楚我们。&rdo;
张顺民跟在孙德亮身后,说道:&ldo;孙馆长,你是觉得冯彪贪财的毛病还会再犯,等他再犯的时候,倒是我们找到青盲组织线索的机会。&rdo;
孙德亮哈哈笑道:&ldo;对!而且我觉得冯彪只会打一个人的主意,我们只要多留心冯彪对这个人的安排就好。&rdo;
张顺民说道:&ldo;张海峰?&rdo;
孙德亮说道:&ldo;就是张海峰。他曾经是军需处的副处长,是个人都知道那是个肥差,油水不少。在外面藏点金条什么的并不奇怪。这个重山市,哪个官员没在地底下藏点东西,谁的屁股都不干净。&rdo;
张顺民说道:&ldo;孙馆长,我知道了,我会盯着冯彪的动静,任他去做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do;
孙德亮笑道:&ldo;如果冯彪能赶上你的一半,真不知道能省我多少事。&rdo;
张顺民微微一鞠躬,说道:&ldo;谢谢孙馆长夸奖!&rdo;
李圣金下到这条地道中,弓着身子在黑暗里走了至少有一里多路,他没有点火,地道里也是漆黑一片,摸黑在这种地方走一里路,又不迷路,是需要有超人的心智和能力的。
李圣金从漆黑的地道中出现在有一片微光的地道开阔处,上面就有一个出口,透进光线来。李圣金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浮土,弯下身子,居然从地面揭开一块石砖来,是一个脸盆大小的小坑。李圣金从小坑中提出一件大褂,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叠好放入坑中,然后又小心地把砖板盖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李圣金穿上大褂,把包裹在大褂中的一顶帽子也掏出来戴上,又从大褂口袋中摸出了一把胡子,贴在脸上。随之神态一变,再没有笑面佛的样子,而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商人模样。如果不仔细打量,寻常人根本认不出这个人就是李圣金。
李圣金这整套动作极快,也就只花了分钟的时间。
李圣金敲了敲入口处的门板,没什么动静。他就推开这个门板上去,从一个房间的衣柜中钻了出来。
李圣金把衣柜合上,环视了一眼屋内,这个屋子是当时典型的普通住店客房的样子。李圣金压低了头,快步走出房间,穿过一个走廊,就显出一个小院子来。这个时间,本当是住店的人回来或外出吃饭的时候,此时却没有任何人。
李圣金轻车熟路地走过这个院子,绕到偏角落处的一间房子,当当当当敲了四下房门,房间里有人问道:&ldo;说了不吃粥的,还要送来吗?&rdo;
李圣金回答道:&ldo;我不是伙计,我是做皮糙生意的。&rdo;
屋里人说道:&ldo;哦!毛太长的可不要。&rdo;
李圣金回答道:&ldo;都是一寸一分三的上好花狸子。&rdo;
屋里便没了声音。
李圣金静静站了一会儿,门就吱呀一声自动开了道小fèng,李圣金推门快步进去,将门合上。奇怪的是,尽管房间是个套间,刚才还有人说话,此时房间里却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