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片水域是什么时候干涸的呢?&rdo;香依问。
&ldo;在公元1100年前到1200年之间。。&ldo;那索尔顿湖是怎么形成的?&rdo;
&ldo;人们试图灌溉沙漠,就开掘了一条运河,从科罗拉多河取水。1905年,大量的暴雨和泥沙造成运河突然决堤,洪水流进了沙漠盆地的低处。虽然一道紧急修筑的水坝阻止了洪水的泛滥,但流过来的水已经够多了,结果就形成了这个水面比海平面低80米的索尔顿湖。事实上,虽然有水利灌溉系统使它暂时保持住目前的范围,但这个大湖终究还是会像卡维拉湖那样干涸的。&rdo;
格恩拿出一瓶墨西哥白兰地。&ldo;休息一下,喝点酒,活活血。&rdo;他找不到合适的高脚酒杯,只得把白兰地倒进塑胶杯子里。他举起杯子说:&ldo;为胜利而干杯。&rdo;
&ldo;好唉,好唉!&rdo;乔迪诺说,&ldo;一顿美餐和一点白兰地就改变了一个人的态度,真有趣。&rdo;
&ldo;我们都希望德克能找到新的解决办法。&rdo;洛伦说。
&ldo;我倒要听听他说的有没有道理,&rdo;香侬作了个不耐烦的手势,&ldo;让我们听听下文吧。&rdo;
皮特没有说话,俯身用一枝红色的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穿过沙漠的曲线。&ldo;这是14世纪后期河沙开始往南部淤积之前,海湾延伸的大致范围。&rdo;
&ldo;离今天美国和墨西哥的边界不到1公里。&rdo;罗杰斯说。
&ldo;这片地区如今大部分是湿地和泥滩,它被称作拉古纳&iddot;萨拉德。&rdo;
&ldo;这片沼泽地怎么会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呢?&rdo;格恩说。
皮特的脸闪闪发光,活像一节即将向股东们宣布丰厚红利的公司主管。&ldo;印加人和查查波亚斯人埋藏华斯卡金链的岛如今已经不是一个岛了。&rdo;
然后他坐下来,吸了口白兰地,让他们自己去思考,去找答案。
就像听到军官口令的士兵一样,大伙儿一起俯到地图上研究着皮特所画的那条代表古代海岸线的记号。在沼泽地和塔纳加斯山脉的小丘之间有一块高高的突出岩石,皮特在上面画了一条蜷曲的小蛇。香侬指着它问:
&ldo;这条蛇是什么意思?&rdo;
&ldo;一种标明地点的x记号。&rdo;皮特答道。
格恩仔细看了看地质勘测图。&ldo;你已经标了了一座小山。根据等高线,高度差不多是500米。&rdo;
&ldo;或者说是1600尺。&rdo;乔迪诺换算着。
&ldo;这山叫什么?&rdo;洛伦问。
&ldo;卡皮罗特山,&rdo;皮特回答说,&ldo;卡皮罗特在英语里的意思是一顶又高又尖的礼帽,跟我们常说的傻瓜帽(编注:duncecap,从前顽劣学生受罚时戴的圆锥形纸帽)差不多。&rdo;
&ldo;那么,你认为这未知之地里的尖顶山峰就是藏宝地了?&rdo;罗杰斯问皮特。
&ldo;你要是仔细研究一下地图,或会发现在沼泽地旁边的沙漠里还有几座尖顶小山。它们都大致符合德雷克绳结的描述。但我把赌注押在卡皮罗特山上。&rdo;
&ldo;是什么促使你得出这个坚定的结论?&rdo;香侬问。
&ldo;假如我是印加人,当然啦,是穿草鞋的印加人。我要选一个最好的地点把当时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宝藏埋藏起来。假如我是奈姆莱普大将军的话,我会在海的北部找一座最显眼的岛屿,尽可能远离可怜的西班牙征服者。卡皮罗特山差不多是16世纪初他所能走到的最远地方了,而且它的高度使它最为显眼。&rdo;
渡轮乘客甲板上的气氛毫无疑问地活跃了起来。新的希望注入了这项本来已经离宣告失败只有一线之隔的计划之中。皮特不可动摇的信心感染了每一个人,连香依都在畅饮白兰地,笑得像个酒馆里的老板娘。所有的疑虑仿佛都被抛开了。转眼之间,他们全都相信,他们必定会在卡皮罗特山的峰顶上发现那个恶魔。
如果他们对皮特的保留有一丝察觉的话,那这场庆祝会早就开不成了。皮特确信自己的结论是可靠的,但他是个请求实际的人,所以把几个疑点藏在了心里。
事情的阴暗面是存在的。他和乔迪诺都没有说出,他们已经在对方的搜索队队员中认出了杀害米勒博士的凶手。他们两个心里都明白,佐拉家族,或者索尔波马查科,或者随便他们在这次行动中用什么假名,并不知道宝藏已经被皮特所掌握了。
皮特脑海里浮现出图帕克&iddot;阿马鲁的模样,浮现出那双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眼睛。他知道,这次寻宝行动很快就要变得丑陋,而且肮脏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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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他们驾驶着阿尔罕布拉号航行到了圣菲利浦的北面。当桨轮搅起红色泥沙时,他们顶着风把船停了下来。前面几公里处就是科罗拉多河的入海口。这条河又浅又宽,伸展在地平线上。含盐量很高的暗色河水两侧是退潮时露出的贫瘠泥泞平地,上面一点植物都不长,景色相当凄凉、萧瑟。
皮特一边调整安全带,一边透过直升机的挡风玻璃凝视着这片荒凉的土地。香依坐在副驾驶座上,绑着安全带,乔迪诺和罗杰斯则坐在机舱后部的乘客座上。皮特向格恩挥挥手,格恩作了个代表胜利的v字形手势,洛伦则恰如其分地给了他一个飞吻。
他的手在循环杆和油门变距杆上忙碌着,水平旋冀越来越快地转动起来,最后把整个机身都震得微微发颤。阿尔罕布拉号变得越来越小,他驾机侧滑,像风中的落叶般倾斜着掠过水面。安全起飞之后,他马上把循环杆轻轻地往前推,飞机开始沿着向北的航线作对角线爬升。到达500米的高度之后,皮特在操纵装置上作了调整,改为水平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