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使我苍白憔悴,伤痕累累。”
崭新的明天日复一日,代价是无法再有的昨天,总有那么一个人,拥有过他之后才会发现,你其实并不喜欢孤独常伴左右,因为失去无法复得,就只能委曲求全地孤独着。
等再暖一些,漫天飞絮归于大地,春天过去,凌霄花就能开了。
长在不起眼的地方,却惹眼得无法忽视,雾霭、流岚、虹霓,难道比它更矜贵。
说它攀附,说它炫耀,它反而不屑于被人摘下,叫它一声:凌霄,凌霄——就抖着热烈的花瓣,带着整个夏天的盛大和希冀,无论听见或听不见,回头灿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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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找不到比喻
“凌霄,凌霄——钱可欣,帮我拦住凌霄,就在你后面!快!”
香樟花稀稀落落,淡黄色的小颗粒,掩在芭蕉一样的大叶片背后,落了一场夏夜的花雨。
黄子琪两手撑着走廊墙壁,一反推,十分潇洒地转了个圈,回教室收拾书包。
波波头打薄剪短了,发量依旧爆炸,淡粉立领衬衫配白色五分裤,口袋松松垮垮,两侧有抽绳,背面看是个帅气小男生。
屈伟扛着扫把抵在门边,笑着问:“你今天怎么不跟你爸一起回家。”
他瘦瘦的,是初二1班的班长,长得有点像李小龙,不算高,跟黄子琪差不多,今天恰好值日。
“我妈昨天胃疼,肠胃炎去吊水啦!老爹早就下班去医院了,你们最近可别去骚扰他啊,他最近可烦了。”
“那你不得找凌霄多带点包子慰问慰问?”屈伟半开玩笑半认真。
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几个男生喊屈伟一起去网吧,他拒绝了,天热,得先洒水再扫地,扫完重新浇花似的再洒一边,全套干完回家,他爸做饭,他看店。
凌霄他是认识的,巨高。
暑假那会儿,大清早就在店门口大树下面守着,屈伟把他爸前天晚上裁剩的碎布打包,四块钱一整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正赶上屈宁安接了个舞团的订单,配合演出风格,做二十来套波西米亚风长裙。
“波西米亚嘛,捷克那块儿的,中欧的地盘。”屈宁安喝了两口小酒,开始给儿子科普国际形势和地理知识。
“带个亚,我还以为是亚洲的。”
“叫亚的海了去了,前年世界杯还记着吧?斯洛文尼亚,也老欧的,跟咱一块第一次出线,还有克罗地亚塞尔维亚,拢共就几百万人,以前跟南斯拉夫一个国家。”
屈宁安抬起穿拖鞋的大脚。
“他们那地图就是往墙上踹一脚,就长那样,跟咱省怪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