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0,还有花花给我的,我以后双倍还给你们。”
凌霄对着那面滚动大屏默默发誓。
“说什么傻话……”田雨燕回去拿保温桶,轻拍了下凌霄的胳膊,这孩子倔,说出口的话一定会去做,姑且当玩笑话听了,也没说到底要不要他还。
凌霄急道:“姨,我知道花花找你拿钱态度很不好,你别跟他计较,钱我肯定会还的,还你两份,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花花,他帮我管钱,随便他花,你也别担心他上学,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短他一支笔!”
田雨燕柳眉倒竖,佯怒道:“我还能不给他吃饭了?!”
“不是。”
“不是什么?还谈工资,工资是要上交给媳妇的。你以后结婚了,得跟证婚人宣誓,共富贵同苦难,你就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瞎说。”
“不一样。”凌霄闷声反驳她。
田雨燕:“哪不一样?家家户户都一样,男人跟媳妇才是绑一块儿的,知道你们小孩子讲兄弟讲义气,等各自成家了,都得给老婆让路,我跟你妈就是吃了没人疼的亏。再说,花印要是没能耐到要你供他吃饭,那他也别念书了,去广东拧螺丝吧,我供他读书干什么?就为了当你的少爷啊?”
她故意说得很难听,而凌霄辩不清楚,干脆沉默了,想起自己还有100块,拿给田雨燕,让她去吃顿好的。
“我可不敢拿啊……”
田雨燕夸张地推辞,两只手一个劲往外推,“这是花大少爷自个儿继承的家产,我吃了算怎么回事,他回去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我昧他的钱。”
“……”凌霄哭丧脸,“姨。”
“行了,不逗你了,好好照顾你奶吧,我下午就回去,等奶能出院了,叫个车送回孝山,先帮你问问护工,找个会来事,会说普通话的,唔,这是有点难,我去打饭了。”
临近傍晚,殷向羽开车接田雨燕回家,带了苹果香蕉果篮,还封了个份子。
凌霄趁他拿行李,偷偷把红包扔回后座,一打开车门,发现殷向羽还带了麦当劳,一大包,车厢里都是烘焙后的芝麻面包、炸鸡香。
讨好花印用的,凌霄想,这袋鸡算是白瞎了。
他将田雨燕拉到一边,说:“姨,千万别跟花花生气了,我回去劝他,我说话他很听。”
“听你的,不听老娘的。”田雨燕翻了个大白眼。
“不是。”凌霄哭笑不得,继而恳切道:“花花特别爱你,他说话很不着调,不要因为我跟他生分,否则我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田雨燕:“长见识了,还有自己诅咒自己的。行了,姨明白,家里那点事儿……跟你没关系。冷战不挺好,他知道不能耽误自个儿前途,奋发向上,头悬梁锥刺骨,摸底考又考了个全校第三,我巴不得他跟我多吵几回。”
“可是他……开学后那晚上半夜来找我,哭得特别伤心。”
大雪夜,行军床冰凉,夜幕黑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