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霄顿了顿,“你妈说得对。”
过一会儿,花印匆匆上坡来,手忙脚乱拽着两根水管。
“哇这玩意儿充了水怎么跟条蛇似的乱蹦!”
他脸上都是水星,头发也打湿了,十分狼狈,但兴致很高昂,远远对凌霄喊了声‘定’。
“你就站那别动啊!等我找块石头摆好再走过来!”
凌霄收回脚,眼中闪过一抹不自在:“你要……用水管给我洗澡?”
“什么?!”
花印被扭曲的水管折腾得特别崩溃,本来按时间出狱,他有时间摆石头阵压住水管,做成一道水门,帮他去晦气,没想到这祖宗居然提!前!释!放!
穿双布鞋走了五个小时,走回县城。
人才。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石头,花印大叫道:“内俩东海小龙王!敖丙敖广,别跑!过来,帮哥哥举根水管,待会给你买小布丁啊来来来。”
还是廉价劳动力靠谱,花印凑近凌霄,说:“洗澡?待会再洗,先过水门。”
随后指挥小男孩儿一起后退,水管朝天喷射,喊道:“过水门啦!邪灵退散!诸事顺遂!凌霄同学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凌霄松了口气,甚至有点手足无措,他拎起包一身霍然正气地走过去,到半路才想起来包不能沾水,镇定地往边上一扔,同手同脚。
“还要跨火盆吗?”他满头湿水地问。
“娶新娘子才跨火盆的。”
“差不多。”
俩菊花硬币打发走小孩儿,花印喜滋滋地将凌霄带进地下室。
“采光不太好,早晚路边车子声音大,不过这个构造是我能找到最方正的了。”他拽着凌霄挨个介绍这个桌子,那个柜子。
比孝山的集装箱大一点,甚至是两居室,小隔间是房东家的小仓库,堆了废旧自行车、缝纫机、破电水壶之类的,为了这点空间,花印砍下去不少价格。
凌霄走到客厅中央,抬头,鼻尖离吊灯50厘米,高度挺合适。
墙壁上贴了五张三好学生奖状,四张学习标兵奖状,红红黄黄一大片跟火烧云似的,走到衣柜旁边,是熟悉的雕花大木箱子,换了一把锁。
原先那把在搜查时被撬了。
花印在卫生间试水压,半天不出来,凌霄哪里也不敢坐,怕身上还带着污秽,染脏了这个用爱意打造的小屋。
“在干嘛。”他强忍激动,想上手搂搂花印的腰。
花印摆手道:“先出去出去,嗷,今天水压真的太低了,我说早上出小区外头怎么在修路呢,估计是水管炸了,下午停过水。”他郁闷地嘟囔,“得买个加压泵才行。”
凌霄哪有心思看这些,还是忍不住上手把花印拉过来狠狠咬了口脖子。
“是说水压么?不淋浴了,接澡盆洗吧,冷水也行,今天很热,走回来流了不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