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房子住得怎么样?”她的笑意略微淡去,“还习惯吗?天太热了,我考完就待在家里没怎么出去,呃,不过,散步的时候有去看过,好像——”她紧张地握紧拳头,“没人在家?”
“是没人啊,没装空调我受不了,回家住了,当然没人。”
花印看完题目,选项基本就出来了,霸道地夺过傅思卓的笔唰唰唰往上填。
“哦,那就怪不得,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租了,你说要请我吃饭我还吓一跳,还以为,嗯,还以为,是——”
花印手中的c带出一条长长的彗星尾巴,蓦地感觉到别扭,嘎啦嘎啦掰两下手腕。
凌霄回来的事,目前只有裴光磊知道。
他以恭喜高考结束和感谢程梦园帮忙找出租屋的名义,把这几个初中还算熟悉的人约了出来,请客他来请,反正所有的钱都在他这。
人越多越好。
主打一个别让本少爷尴尬。
打从北京回来,独自面对凌霄就成了个体力活,睡也睡不稳,吃也吃不香。
凌霄的工作有了着落,在聂中附近的烧烤店当夜间服务员,不过白天也得报道,串完串去一家卖香精甜品的奶茶店站岗。
早晨起床,上午花费五个小时备菜,一整个下午就在奶茶店勾兑两块一杯的冰饮料。
奶茶店女老板刚生完小孩儿,顾不上店里生意,本来都打算关门了,凌霄去给接了下来,老板负责打电话订材料,凌霄给钱,房租水电也一应承担,钱多钱少全看业绩。
他不按小时拿工资,一天挣的二八分,老板也就相当于是二房东了,反正店面合约没到期,坐在家里收分成也挺香。
除了工作,凌霄这几天只忙一件事:
极力说服花印,同意自己一天三顿去送饭。
开玩笑,另外一件事提都不能提,花印已开启自动屏蔽加东躲西藏模式,大拇指随时悬在核弹发射按钮上,去他家见田雨燕那天,差点直接说你自个儿回地下室吧我不去了。
凌霄不着急,他还在等。
不管佛祖显不显灵,最多也就剩一年。
“发什么呆呢!”
吴粤长发剪了,粗粗的低马尾,黑发圈,她一把抢过花印的试卷,说:“什么时候能做完,做好赶紧给我,每次都做你剩下的,我怎么感觉我像那种,怎么说来着,接盘侠一样。”
花印凉凉地白她一眼,再将试卷夺回,换了数学和理综的给她,剩余均四四方方折叠揣书包里头。
“得了吧你,就你那简明扼要连个解都懒得写的劲,我接你的盘不是更惨。”
“傻逼,有种你把字写清楚点?鬼画符啊?你看你刚写的那个c,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个o呢,你可感恩答题卡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