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印猛地一哆嗦,差点心脏骤停。
午夜凶铃啊!
凌霄还沉浸在计划中不能自拔,花印爬到床头:“喂?”
“花印!!!!”
花印嗖地将话筒扔出去,电话线在床边凄凄惨惨地晃悠。
凌霄:“?谁。”
“我妈。”
凌霄给他比了个ok,对话筒说:“田姨,我开免提,花花在我这,我忘了跟你说了。”
花印一下愁眉苦脸,一下爆炸愤怒,一下瘪嘴想哭,凌霄盘腿坐在床边看免费变脸,光裸的后背健美壮硕,宽肩窄腰,颇具成年男性的雏形,寒潮蒸发的水汽在空中变成雾,为他披上一件月光做的纱袍。
480,481……488秒,花印挂断电话。
这期间他一个字没吱声,全程充斥着田雨燕惊天地泣鬼神的狂叫。
窗外晨曦微光,噪鹃以为天是自己叫亮的,故而更卖力,二人面对面和卧,凌霄说:“睡吗?”
“不睡。”
“那就起来吧。”凌霄轻轻为他揉去眼角的生理泪水。
这夜分外漫长,接连遭遇剧变,凌霄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花印也在日出东方、接天紫红中找回理智,太阳出来了,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战胜的。
“走,樟树底下背单词。”花印说,“星火背到哪了?”
“哦开头的单词,压倒性的,形容词。”
花印笑他:“剩两个月考试了,才到o,是overwhelg吗?”
“嗯。”
“那后面举了个巨长的例句,你有没有背?”
“没有,我用不上吧。”
凌霄打开集装箱薄薄的铁皮门,习惯性蹲下身等生命冲过来求摸脸,过了一会儿,才想起生命不在院子里。
花印赤脚坐在床边,朝东方随口背诵起了那个占据四分之一个版面的长句。
——threepassions,siplebutoverwhelystrong,havegovernedylife:thelonggforlove,thesearchforknowled,andunbearablepityforthesuffergofankdthesepassions,likegreatds,haveblownhitherandthither,awaywardurse,overagreatoceanofanguish,reachgtotheveryverofdespair
(三种简单而又极其强烈的情感一直控制着我的生活:对爱的渴望、对知识的渴求和对人类苦难难以遏制的同情。这三种情感,就像三股飓风一样,任意地卷着我飘来荡去,倏忽不定,越过深深的苦海,抵达绝望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