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凌霄松了一口气。
成年黄土松生龙活虎地在屋里乱转,闻花印脚踝味道,蹭来蹭去粘人的紧,凌霄嘘声赶它,找来干毛巾让花印擦头。
“你怎么不帮我擦。”
“自己擦。”凌霄说,“幸好没被淹,这小区找的真好,花花,是你的功劳。”
花印掀盖头似的掀起毛巾,眨眨眼,“程梦园介绍的,要不你感谢她去。”
凌霄一顿,本想拍拍他的脸颊,硬生生忍住了,不动声色道:“我对不起人家,她都把我号码拉黑了。”
“什么号码?”花印警觉地抓住他的手,“电话还是□□,你找她干嘛。”
凌霄叹息,终究还是亲昵敲了下对方的脑袋,小小责怪。
“买手机之后打电话的,你不是说她让我还钢琴么。”
“这样啊”
花印彻底满意了,吹着口哨去浴室,刚进去又折回来,裤腰拉到腰部以下,腰肢纤瘦,露出一丝胯骨的阴影。
凌霄立刻不太自然地别开脸。
“跟你说话呢,你看我呀!”花印没察觉哪儿不对劲,掰着凌霄的脸,说,“拉黑了怎么办,要不过年她回来,我给你俩牵个线,一手交吉他,一手交钢琴?”
凌霄的视线滑过他的嘴唇,心不在焉:“缺德事做一次就够了,干多了遭报应。”
“影射我,当我听不明白啊?”
“没影射你,有报应我也替你受着了……衣服穿好。”
凌霄撇开他去翻衣柜,腰蜷在低矮地下室中,实在有点憋屈,肩膀比小型双开柜门还宽,腿长且结实有力,衣物湿漉漉几乎透明,紧贴着股外肌,小麦色肌肤在吊灯照耀下一览无余。
翻捡半天,没找出一件衣服,这走神走的。
他们默契地轮流进卫生间换裤子,烧水洗澡,台风天衣服不易晾干,何况是秋季薄外套,花印便一口气打包了,隔天送回家蹭烘干机。
躲进被子里,听着狗叫和雨声,花印脑内迅速过了遍白天复习内容,再听一篇广播,手机没电了,让凌霄拿出去充电。
夏天时睡凉席,年轻人火气盛不用盖被子,天气一冷就不行了,一人一个铺盖。
凌霄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动手动脚,晚上什么姿势睡,早上就什么姿势醒,比蜡像还敬业。
用力过猛了,花印想。
程梦园的孽债解决完,凌霄就做起正人君子,生疏客气,有板有眼地跟花印算账,欠花印多少钱,欠田雨燕多少钱,初中的那些人情债,给花印活生生气笑了,大发一通脾气,吓得生命趴在门边呜呜叫。
凌霄冷眼看他发疯,坚决不哄,等人情绪平复下来,如诉苦一般剖心挖肺道:“人心都是肉做的,花花,你别不把我的情意当回事,不管你——我都不会怪你,是我太冒失,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想不明白,由着自己性子来,我会给足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