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得低调,众人也不敢再应花印的敬酒。
他得了个空去卫生间,一路稳稳当当进了隔间,转眼,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喉咙里涌出辛辣刺鼻的恶臭。
“yue——”花印半蹲下去,扒着马桶边缘全部一口气吐了个底朝天。
真他妈难喝。
打开水龙头,水流如瀑布飞溅,他捧水漱口,那股难以忍受的恶心才被压制下去。
洗完脸撑着水盆看镜子,黑发打湿了刘海,少年味儿更浓了,形状姣好的眼睛缠了几道红血丝,瞳仁点墨漆黑,水滴如断线的珍珠没入衣领,他扯开一看,红得触目惊心。
自幼时起,他身上的皮肤就很白,比脸白好几个度,此时恰如一块天然冷雪玉,被罩了层薄透的粉纱帐子。
也许是被何笑岚传染了,花印细细地洗起手。
一遍一遍,上过两次洗手液,指缝和指甲均光可照人。
他面无表情,咬开右手袖扣,舔了舔那陪伴他多年的伤疤,皮肤冰凉凉,下头静脉血管像有生命般跳了跳,给主人以回应。
作为晚辈和东道主,花印潘启送督察组一行回了酒店,同事也喝了酒,叫的代驾,接下来自然是送潘启。
车上,潘启坐在副驾,摸着肚皮道:“督察组的上级们性格都不错,是吧,小程?你们几个多往跟前凑凑,不能什么都指望我去争取,对不对,机会把握在自己手里嘛。”
小程连连点头:“潘台说的是。”
他坐花印右边,犹豫地看向对方仰倒的脸庞:“花印,花印?你睡着了?潘台在说话呢。”
“嗯。”花印手腕掩着眼睛,懒懒回道,“我在听,潘台说的是。”
小程笑道:“你一高材生,这么巧舌如簧,别学我说话啊,哈哈。”
花印侧头淡淡说:“巧舌如簧是贬义词,和花言巧语一个意思,你在夸我吗,还是在嘲我。”
“……”
潘启通过后视镜看到花印酒后失神的模样,目光越发露骨大胆,毫不掩饰地描摹他如玫瑰般殷红的嘴唇。
小程看在眼里,只能暗自腹诽。
怪不得都说花印不好相处,有这张脸,脑子都多余长,还需要长什么情商?
路上大多是潘启说话,小程应承着,车子跟着导航到一处小区门口,潘启还有些意犹未尽,摸摸座椅,道:“这喝得尽兴哪,回去泡个澡,睡觉。”
小程正打算问花印家的地址,却见花印率先开门下车。
“潘台,我送你,你喝多了,别在楼梯上摔倒。”
他在门外吹着风,略显烦闷,解开第二粒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