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废话了。”
凌霄负在腰后的拳头一直紧绷,血管流通不畅,血液倒逼回流到心脏和双腿,每一寸都失去了知觉。
抽开椅子坐下,千刀万剐般的针扎刺痛,便从大腿和臀肉返回上身,他感觉到天灵盖和头皮开始分离,他的灵魂在空中飘着,他的肉体只能僵硬地执行已写好的命令。
他听到一道陌生又冷淡的声音,在催促花印:“不切实际,算好数字再说。”
奇怪,那是谁,从来没有听见过。
别开玩笑了,那不会是他自己吧?自己的声音不应该是清亮干脆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重,像一盆装满水的铜钟。
他飘到花印同一侧,与他站在统一战线,鄙夷地注视坐在桌边的人。
伸手摸花印带着泪渍的麻木脸颊,花印并没有躲,声音沙哑:“那就一块钱吧。”
同样是没听过的,像声带被硬生生撕裂了,却还强迫他在最痛的时候发声。
“给我一块钱,就当还清了。”
花印穿过他的身体,在行李箱里拿起一个衣架,缓缓整理那套西服,珍而重之的,如同抚摸爱人般,抚摸领口的花朵。
“欠我的旅游,新马泰,就用你这个破宾馆抵掉三次,还有一次,你陪我,不,你让18岁的凌霄陪我,去市里找个房子,然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我说的是再,也,不,会。”花印抱着衣服,认认真真,发誓:“就算我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你有什么隐情,你良心发现,我都不会再来了。”
“你觉得我对学长没有心,对裴光磊也没有,甚至对我妈也没有,对不对?”
“那我让你知道,对你,我也同样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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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如洗,蔚蓝的天河如流水,冲散一排金针菇状的云。
晌午的香蒲寨子清静宜居,时间过得缓慢。
野狗和家狗中门对狙,疯狂乱吠,中央地界放了个坑坑洼洼的铁盆子。
花印方才恍神打中间而过,踩着了铁盆,两条狗一拥而上,围着他镶了圈青泥的运动鞋亮出尖牙,还是干洗店老板娘救了他。
“靓仔,不是还有套西服嘛。”
干洗店老板娘取下牛仔服,四四方方叠好,套进塑料袋里,还附赠了一个小铁丝衣架。
她取出一张集点卡,盖上小圆章:“来,满10次额外送你一次,送的满三次,可以延长年卡时间三天。”
花印问道:“这里房价5000,能买到靠近城中的房子吗?”
老板娘把衣杆挂回去:“那你要看什么条件了喃,有屎穴带学区的,这个价哪买的到,你要再加个一倍。”
“四层小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