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有些蹿火:&ldo;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的党如果跟别的党派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它相信它跟苦哈哈穷哥们儿一样,没什么了不起,而且也没人会为了惹事把自己的脑袋挂上高处,那是为了理想。&rdo;
四道风挥了挥手:&ldo;别跟我说虚的,一句话,跟我,上车。跟你那什么,爱上哪儿去哪儿。&rdo;
&ldo;真是对不起。&rdo;欧阳几乎不用犹豫地走开。
四道风瞪着走得轻松的欧阳,他比刚才更加恼火:&ldo;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仗义?&rdo;欧阳头也不回:&ldo;我不知道什么叫仗义,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的,我不大懂你的义气。&rdo;
&ldo;去死吧!全城都在搜你,你等着吧,没我帮忙你的脑袋明儿就挂得高高的,你们这号人都是一脸死相!&rdo;
这话让欧阳很恼火,他转身,鞠了个很欧化的躬:&ldo;那是不可能的。委员长几年前已经用枪刑代替了砍头,我们从那时候已经成了现代的文明国家!&rdo;他沿着长巷走开,四道风瞪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巷角。
离天亮还早,欧阳在黑漆漆的巷子里独行,他进了一条断头巷,巷子尽头堆着居民们的破烂家什。这种地方照常不会有人来,欧阳在杂物中清出个巢,拿个半边破桶当枕头放在身后,又拿出药瓶,倒出几片咽了下去,然后躺下休息。
窄巷的天穹隔出了一条流动的星河。带着一个期待,欧阳睡得就像在家里的温床上一样。
沽兴车行的门都被砸得快倒下来了,砰砰的砸门声在寂静的深夜传得很远。皮小爪匆匆过来开门,四道风莽牛一般撞进来,他裸着上身,衣服搭在肩上,额上冒着热气,看起来像头愤怒的豪猪,对整个世界支棱着自己的尖刺。
&ldo;找着啦?&rdo;皮小爪不知趣地问。
&ldo;找他干吗?我逛窑子去啦!&rdo;四道风嚷嚷着进了屋里,灯下放着今天的鸡和酒,四道风抓起酒瓶狠灌一口,酒瓶立刻被古烁拿过去了:&ldo;没找着是好事,他跟咱们不是一条路。&rdo;
四道风瞪眼:&ldo;我对你们怎么样?&rdo;
古烁咧咧嘴:&ldo;你就我们这几个弟兄。&rdo;
&ldo;我对他怎么样?&rdo;
&ldo;就没见你对人这么好过。&rdo;
&ldo;我干吗对他这么好?&rdo;
古烁喝了口酒:&ldo;不知道。&rdo;
四道风愤怒地抢过酒瓶又灌下一口酒:&ldo;我他妈也不知道!&rdo;
六品从一旁焦急地过来大声问:&ldo;找着没有?&rdo;
四道风冒火:&ldo;别跟我吼!我没聋!&rdo;
古烁一旁道:&ldo;你都说他像大风,就该对他好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