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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1页)

正说着,孙校长由陈八卦和麻春芳陪着进了门。孙校长摊开双臂迎上去说:&ldo;兄弟真正是发了财啦,气色这么好啊!&rdo;海鱼儿赶紧起身让坐,连说:&ldo;路过州川哩,想看大大哩又没啥拿,给二哥的学里买了些纸,想着这是大大心上的事么!&rdo;

校长就说:&ldo;在外头能挣下钱了也好,挣不下钱了你原旧回来,到咱护校队也行。到民团当个参谋也行,想耍枪了到老连长那儿带兵也行,有啥想法,说了哥都能给你办到。&rdo;

海鱼儿眯着眼,看着地下说:&ldo;我也不当护校队,我也不当保民军,我也不跟老连长吃粮,我也不跟人到南山里去逛,大大说了,逛山门里一盆血么!生漆生意我是摸着路子了,谁也劝不转我的,做生意好啊!&rdo;说着眼睛一眨,刚好和马皮干的目光对上,四目相交,显然是一种约知的传递。这一瞬被麻春芳捕捉到了,暗影里的他,声音幽幽地说:&ldo;忍啊,老三呢?我下午打了一只麻野鸡在椿树下扔着,你去捡回来烧了给我下酒啊!&rdo;

州河滩(17)

饶就赶紧说:&ldo;死野雀有啥好吃的哩,我已经叫人到架子上取肉去啦,烧酒现成就有,你弟兄们见了面,还不好好喝一尺子!&rdo;

海鱼儿就连忙起身推脱说:&ldo;不啦不啦,我撵天黑还要赶到城里谈生意哩。&rdo;起立推让中,黑影里的麻春芳对着校长拍了拍自己腰间的&ldo;家伙&rdo;,校长轻轻摇了摇头,脸一转对海鱼儿说:&ldo;那是这啊,你二嫂三嫂给你做了些鞋脚衣物,这你千万不要推辞。&rdo;话刚落地,饶和忍就各自拿了一个包袱来,饶说:&ldo;这是一身夹衣一身单衣。&rdo;忍说:&ldo;这是一双布鞋一双偏耳子鞋。&rdo;马皮干伸手替海鱼儿接了,海鱼儿一边推让一边说:&ldo;来得急促,也没给嫂子们拿啥,下一次来,兄弟一定给嫂子们带上汉口的黄杨木梳子蛤蟆油,叫嫂子脸上搽得香香的,头上抹得光光的,哎哎‐‐‐&rdo;一时觉得说油了嘴,忙转头问:&ldo;咋没看见几个侄子呢?&rdo;眼睛四下里瞅着,手就在衣袋里摸索。忍扭过头去,心想当年在这屋里做活,海鱼儿啥时候敢在嫂子面前绕油舌头?饶沉稳着心气,又忍不住捋一捋自己发烧的大耳朵说:&ldo;娃叫他外婆接走了,一个要去哪俩就都跟上去了。&rdo;海鱼儿就掏出来几块银元,在手心里掂一掂,递给饶说:&ldo;给娃买梨膏糖吃去,没见上娃我也实在想啊!&rdo;

一堆人笑说着出了大大的堂屋,刚到院里,就被一个女人拦住。海鱼儿先朝后趔了身子,众人看时,竟是琴!本来,海鱼儿回来的前前后后,大家都瞒着她,把她哄到腊娥家就是害怕俩人一碰面大家都难看,没料想她自己竟直面而来。

琴冲着海鱼儿直言:&ldo;你在大大屋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话里的话我也听出来了。二嫂三嫂都送了你礼物,我没啥送你,送给你几句话,你听着:伤天害理的事你千万不能做!老四活着我是大大的儿媳妇,老四死了我磕了头是大大的女,你要办我,要过正经日子,你就拿银子钱来明媒正娶,你要是挖窟窿打洞寻眼隙害孙家弟兄,你就白披了一张人皮!&rdo;

饶和忍就扑上去捂着嘴把琴架走,牛闲蛋马皮干赶紧打圆场说:&ldo;唉唉,男不跟女斗狗不跟鸡斗,走走走,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不要跟她上气。&rdo;海鱼儿的双脚像钉在地下,拉不走推不动。他脸色变成杀鸡白,目光盯着他住过的染坊,轻声说了一句话:&ldo;天上的星星数清了,天亮了。&rdo;

孙校长的人头被割走,他穿戴整齐四肢并拢躺在沙地上。一群老鸹围着他,没有凄厉的聒噪,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大堰上,没有腥风血雨的战场痕迹,九月的旭日只在东山顶划上一线金色。官路上空无一人,州河水波摇浪荡如碎银晃动。苦胆湾人家的又一个农耕之日开始了,担土垫圈的,绞水饮牛的,扛犁下地的,背粪上坡的……

消息很快传回村里,满村的人都朝大堰上跑。人们用磨耙把孙校长的身桩子抬到学校,宽宽搁在大方桌上,两丈四的白粗布折着幅子连同磨耙一同覆盖。高小初小的学生都爬在课桌上哭,老师们神情庄重环大方桌而立,村里人锈成一疙瘩僵硬在学校操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情,谁也不知道还要发生啥事情……

陈八卦托人捎话给骨头皂,请他帮助找回孙校长的人头,钱花多少都行。骨头皂回话说:&ldo;我能找回老四的身子,但我找不回老二的头。这事我管不了,你手也别伸得太长……&rdo;

木匠曹鲁班找来百年的枣木疙瘩,刻了一个人头安在孙校长的身子上。村里一时人心大乱,说啥话的都有。

大殿里的民团总部,佛祖足下是苦海无边。围着一张供桌肃立呆坐的,都是苦胆湾里有头有脸的人,孙老者、陈八卦、牛闲蛋、孙庆吉、高二石、唐文诗……马皮干带人进城担子弹了,去了两天还没回来。

孙校长是谁杀害的?是谁杀害的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人人都在心里猜摸着是谁谁谁、谁谁谁,然而,是谁谁谁你又能怎么着?民团的人能出境打仗?要紧的是村里不能再死人了,三天两头着吹唢呐埋人,村道上的纸钱扫都扫不完,哭丧棍用得多,村沿子上的柳树都成了光桩子。外村人就说是苦胆湾的风脉倒了,&ldo;另外一种声音&rdo;又在女人间流传,说是孙家弟兄太能了村里人跟着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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