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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没做坏事？&rdo;克里斯朵夫朝房间里跨了一步，&ldo;没做坏事？您的父亲没做坏事？堆积成山的劣迹可以归到他的帐上。&rdo;

&ldo;您说的那不是我的父亲。&rdo;她反驳说。

&ldo;您别装了，也别想为您的父亲洗清罪责。这没有用处。他的事我们知道得太多了。一个制造坦克钢板、轰炸机和机关枪，并且出口去制造死亡，一心只想着以此多赚利润的人，罪责是推卸不掉的。您知道我的愿望吗？我希望所有在您父亲良心深处的死人都在他门口去敲门，智利的、阿拉伯的、越南的、柬埔寨的、巴基斯坦的、朝鲜的、非洲的……全世界的。&rdo;

&ldo;这同我又有什么关系？&rdo;蕾娜特忍不住地冲着他发火。

&ldo;至于您，我还会说到的。先说说您的父亲。我们对他怎么样？根本没怎么样。他被我们饶恕了。只要他交出1000万法郎，他就可以不再为被他的炸弹炸死的成千上万牺牲者偿命。而1000万法郎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九牛一毛。只不过比您母亲的首饰稍微贵一点……还有您的。&rdo;

&ldo;我根本没有首饰。您瞎了吗？您难道看不见？我连一个戒指都没有！您怎么能把我同这些人联系起来呢？&rdo;

&ldo;这只是您骗人的伎俩，我们不会上当的。在我们这儿这一套毫无用处。……没做坏事？！我可以列举一大堆足以折磨你们这帮人良心的事例。您也许会活着从这里出去，但您应该理会到，这个世界一天小似一天，会有一天早晨，你们这一类人将痛苦地、大吃一惊地醒来。那时您就不会像在这里这样受到这么客气的招待了。所有国度的挨饿者、受剥削者和受骗者将如雪崩般涌来，要求夺取他们的兄弟姐妹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依然不曾到手的东西。&rdo;

&ldo;这些跟我毫无关系。&rdo;蕾娜特喊道，&ldo;我不认识您说的那些人。我不想认识他们。我只想到芬奇先生那儿去，您懂不懂？&rdo;

&ldo;等我们拿到了钱，您可以走，想上哪就上哪。但是您现在想表明自己与父亲的所作所为没有关系吗？当一个现成的享受者倒是很舒服的，对不对？这一点您也想否认吗？&rdo;

&ldo;是的。&rdo;蕾娜特执拗地回答。

克里斯朵夫转身走出了房间。他没有关门，到自己房间里拿来一本小册子，把它扔在蕾娜特面前的地板上。

&ldo;您读一下！&rdo;他下令。

蕾娜特打开了小册子。

&ldo;第13页。&rdo;克里斯朵夫说。

蕾娜特翻到13页。

&ldo;念得响一点！&rdo;克里斯朵夫说。

蕾娜特凑到气灯下面，轻声念了起来：

&ldo;在乍得有30万儿童渴死，在尼日尔的150万死者中一半是孩子……&rdo;

她停住了，看看靠在门框上的这个男人。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