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无数的糕点与各种豆饼,好客的阿真见到李隆率众前来了,立即愉快邀请道:&ldo;大家请坐。&rdo;
刚到的李隆很是惑疑,打量着桌上的各类糕点,与壶壶泛香的茶水,抱拳朝前问道:&ldo;吐蕃大王,您这是?&rdo;
&ldo;今天是中秋之月。&rdo;吮笑看着这群木讷的老脸,心情很好的说道:&ldo;我吐蕃有习俗,中秋之夜全家人便聚在一起,喝茶、吃饼、赏月。&rdo;
他的话一落,段台和达尔巴头上冒出无数问号?他们吐蕃什么时候有这个习俗了?
&ldo;原来如此。&rdo;听到这位天神的大王,把他们当成家人。疑惑的大干人脸上顿喜,连连躬身道谢,逐一入座。
见他们入座了,好客的阿真高兴的举起茶杯,&ldo;来来来,大家请喝茶。&rdo;
&ldo;谢吐蕃大王。&rdo;众人惶恐,赶紧站起身,高举着茶杯敬道:&ldo;愿吐蕃大王像明月永绽光辉。&rdo;
&ldo;好好好。&rdo;含着浓浓的笑意,朝这一干人压了压手,仰头徐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幽幽吟道:&ldo;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rdo;
深深叹了一口了,观望着这一干看着他的将军,含笑询问:&ldo;嫦娥之说,想必大家都知道吧?&rdo;
&ldo;是……&rdo;空旷的绿茵地上,划过一致的应声。烩炙人口的神话,当然知晓。
&ldo;嗯。&rdo;捧着茶走出王位,朝李隆含笑走近,幽幽说道:&ldo;你们看我贵为大王,权力滔天。铁蹄之下四方来朝,但是我却如嫦娥一般,被囚禁于小小的圆月之中,无法挣脱。&rdo;
四周皆寂的诸将睁着迷茫的眼眸,齐看向他,不知吐蕃大王是要说什么?
停顿的阿真徐望着这一张张木愣的脸庞,含笑摇了摇头,再道:&ldo;大家都知道我疾恶如仇,不忍见百姓受苦。在大周如此,在吐蕃亦如此。今次我来到李朝,见到满山遍野的百姓面黄肌瘦,缝头垢面,一身污泥。心甚难安。&rdo;
听到这里,有些明了的众将起将齐抱虎拳,齐喊:&ldo;吐蕃大王仁慈,堪比菩提在世。&rdo;
&ldo;哪里,哪里。&rdo;谦虚地摆了摆手,邀请比划道:&ldo;诸位将军请坐。&rdo;
&ldo;谢吐蕃大王。&rdo;
&ldo;嗯。&rdo;双手负背,幽幽看着天上的明月,深深一叹,&ldo;纵然统拥四海,疆界无边。但是我却被囚禁于天下万万百姓心内。百姓无罪,百姓无分国界,百姓何其无辜。&rdo;说到这里,突然气愤难平,手指向苍月说道:&ldo;他们一辈子穿不起凌罗绸缎,吃不上山珍海味。但却默默的耕芸。&rdo;巡视着眼前大干的将军,陌落地摇头叹息,&ldo;他们把仅有的一点血汗都给予了朝庭,给予了你们。可是你们却视之理所当然,穿着凛冽的铠甲,吃着百姓的血汗。却盛气凌人,强持鱼肉,不顾百姓生死,不闻百姓怆涕。&rdo;
被含沙射影痛斥的诸将,默然无语,集体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回答。
叹息完后,阿真眯眼打量着在座的所有李朝将军,直指指向明月,开口呐吼:&ldo;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百姓现在在干什么?他们连树根都快吃不上了。&rdo;
突然如此痛斥,所有人心虚不已,老脸大臊,齐起身抱拳谢罪:&ldo;吐蕃大王教训的是,我等有罪。&rdo;
故作回神的阿真恍然回过神来,看着这一干躬身的人,大摆着双手,慈眉善目道:&ldo;诸位快快坐下,切勿如此。&rdo;
&ldo;这……&rdo;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所有人都茫然了,这个吐蕃大王有精神分裂吧?
&ldo;唉……,想到百姓一时之间油然而升,诸位一笑而过,切勿放在心上。&rdo;
&ldo;谢吐蕃大王。&rdo;坐回的众人心里刹异,此仁王果然如传闻一般。
返身坐回自己的王位,看着诸将仍盯着他看,慈眉善目的阿真好客邀请,&ldo;大家吃饼喝茶,一同赏月。&rdo;
&ldo;是……&rdo;
微风轻拂,圆月澄黄。捧起茶杯的阿真眉天眼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狡黠。今晚他这番悲天悯民的话,明天立即会如风烟一般,吹向李朝各地,而他原本就以爱民之心广播传世。李朝?哼!唾手可得。纵然坐上高高的皇位又如何,属不知得民心得才能得天下。
月已赏了过半,桌上的糕饼已是狼籍。
在有说有笑里,一名探马飞疾向热闹的绿茵地上急奔而来。
&ldo;报……&rdo;拉长的声音,划过热闹的四周,令所有人全都隐下喜意的笑脸。
没有众人提心吊胆的举措,阿真威严询问:&ldo;说。&rdo;
&ldo;腊城辅国将军梁川率二十万兵马增授升龙,于一刻钟前抵达。&rdo;
听闻此报,在坐的所有人心头大惊。
大骇的李隆着急站起,朝上面那位沉思的大王急问:&ldo;大王,可有良策?&rdo;
&ldo;退下。&rdo;挥退了前来禀报的探马。不吭声的阿真不答李隆的问话,自顾陷进了思绪里。
&ldo;大……&rdo;
急的满头大汗的李隆才刚要问,阿真立即抬起一根大掌,阻止了他。
数十双黑黝黝的眼眸,迫切的看着前面那个自顾冥想的大王,心里是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