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礼炮啊!&rdo;
&ldo;我知道,我是说,你变个礼炮出来干嘛?&rdo;
&ldo;放啊!&rdo;
我感到对话很难继续下去了。
小歪也不多说,从怀里不知怎么掏出根一人多长的火柴,耍枪似的在巨石上擦着了火,稳稳端着,隔得老远点燃了礼炮的引信。
&ldo;很响!捂着点儿耳朵。&rdo;
我没有耳朵,也没有捂耳朵的手。
宫宫善意的提醒无端戳了我两刀,真想咬他一口!
轰‐‐
脚下的土地震颤。
我全身抖抖抖的抬头看天上,就看见一行硕大无朋的焰火大字‐‐蕊爷在大山肉家!
&ldo;靠啊!你什么半吊子的术法啊?放个礼花还能缺字少笔画!大山肉是啥?除了蕊爷两个字,其他都是错误信息好吗?鬼知道你说什么呀!&rdo;
但所有看到焰火的人都来了我家,他们都看懂了那句话的原意是&ldo;蕊爷在太岁肉肉家&rdo;。
他们都比鬼强!
跑最快的是温凉和阿布,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原来他们这半天一直在外面奔波,寻找蕊爷的下落。
&ldo;君切珍重,妾当归来!&rdo;
温凉手里拿着一沓纸札,厚厚的,比柏柏寄给我的叶子还厚。
阿布手里也有一沓,每一枚上都有短短的一列小字。
字里行间有别离的相思,有依依的情深,有幽怨,更多的是安慰和规劝。
他们一枚接一枚念着纸上的话语,念完一枚就将纸札放在蕊爷心口。
纸札顷刻幻灭,化作一缕光脉钻入蕊爷胸膛里。
我依稀听见有心跳声铿锵着渐强。
(7)
鬼族的冥王跟界山上的妖王是酒友。
见面偶尔聊起来,冥王告诉妖王,几百年来有个魂魄很轴,明明可以转世做人,偏要回回变成一朵合欢花在世间盘桓数月,败了就回来等下一个花季,投往另一个枝头。
每年,这个魂魄都会收到一盏荷花灯,里头带着十分纯然的精元。她可以凭着这些精元把破破烂烂的魂魄修补好,做个很好的人。
可她只是将精元小心收藏好,编织成一枚枚信笺纸札,投下凡世前就在纸上书一笔,藏在一个合欢木的盒子里托冥王代为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