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玲轻声问:&ldo;我们真的要和日本人打下去吗?&rdo;蒋介石哼了一声,摇头说:&ldo;我们和日本人打不打下去,关键并不在我,而在日本人是否能够知难而退。&rdo;宋美玲说:&ldo;日本人自恃军力强于我军,虽然遭受惨败,未必就此心甘,恐怕会继续增派兵力,攻打喜峰口。&rdo;蒋介石说:&ldo;这个我自然也是知道的。我此去前线,一则是褒奖勉励,二则是要何应钦谨记&lso;一面交涉,一面抵抗&rso;的原则。日军若不来攻,我军切不可主动攻击,授日本人以口实,日军若是来攻,须令各关口守军节节抵抗,让日本人最终知难而退。只要保住平津、华北,则国家元气尚存,待平定江西赤匪,充实国力、军力,然后再缓议是否对日作战。&rdo;
宋美玲担心地说:&ldo;以今日之情势来看,我只怕终究难以避免与日一战。&rdo;蒋介石说:&ldo;日本人小国寡民,野心虽大,然目光短浅,虽然其国力、军力强于我,但若想亡我中华,终究是痴心妄想。二十九军喜峰口大捷,日本人应该明白,我们并非是不敢抵抗,不能抵抗,实在是不予抵抗,只要日本人知道其中的利害,再请国联居中调停,我想还是会极有可能实现我们的意愿。&rdo;
宋美玲说:&ldo;唉,日本人骄横跋扈,得寸进尺,国联对于日本,几乎没有什么约束的作用。&rdo;蒋介石轻轻抚拍宋美玲的后背,说:&ldo;夫人真是洞若观火,实际我对国联并没有寄太多的希望。国际政治,只是大国间的游戏。我只是希望,日本人清楚国际形势对其不利,与中国作战又非易事,最后会选择停战议和。&rdo;宋美玲说:&ldo;日本人贪婪无耻,只怕不会轻易与我停战议和。&rdo;蒋介石负手背后,踱到窗前,沉声说:&ldo;若要停战议和,恐怕我们要承受些损失。这不过是以空间换时间的权宜之计,假我以时日,平定江西赤匪,再与日本人计较。哼,难道我蒋某人真的就像国人所说,畏敌如鼠,怕了他日本人不成?&rdo;
第六节
更新时间2005-10-1200:49:00字数3808
装备低劣的中国守军,同仇敌忾,视死如归,以血肉之躯,与飞机、大炮、坦克掩护下的日军浴血搏杀,虽然长城沿线各关口上尸骸枕藉,战死疆场的中国守军的尸体满山遍野,可是阵地依然在中国守军的手里。中国守军,以顽强拼杀的意志和奋然蹈死的精神,将装备精良的日军阻挡在长城以北,再不能前进一步。
担任攻击喜峰口的日本关东军混成第十四旅团长服部兵次郎,独自一人,负手站在作战地图前,望着地图上标出的长城各关口,心里却在默默地思考着近日喜峰口作战的得失。
服部兵次郎看到3月12日中国喜峰口守军二十九军大刀队夜袭的损失结果的统计报告,被毁大炮、坦克及被焚辎重、粮秣数目如此之巨,服部兵次郎就皱起了眉头。服部兵次郎所部关东军混成第十四旅团,在热河境内击溃中国热河守军五十三军万福麟部,自凌源长驱直入,所向披靡,不曾想在喜峰口遭到中国守军如此顽强的抵抗。
桌上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的来电措词更是严厉,说:&ldo;关东军以精锐之师,数日之内,轻取热河全境,扬我大日本帝国之军威。然你部在喜峰口惨遭败绩,前所未有,实出意外。优劣之比,强弱之比,皇军皆远胜于支那军队,然久战难胜,皇军名誉,已尽丧于喜峰口外。你部当汲取失败之教训,莫复轻敌强攻,图贻损失。支那军队装备低劣,斗志低颓,你部可以飞机、大炮等袭扰其主要防守之关口,另派精锐部队,寻隙攻弱,务要突破中国守军之长城防线,快速推进,以求速战速决,解决战事。&rdo;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是考虑长城各关口作战的整体战役情况,才给关东军混成第十四旅团长服部兵次郎发出这封电报的。
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坐在司令部的坐在司令部内,抚摸着心爱的军刀,缓缓地将军刀抽出刀鞘,军刀的锋刃在阳光下寒光闪烁。武藤信义又缓缓地插回鞘内。军刀的外鞘上镂刻着九朵樱花,枝蔓伸展,花叶飘逸,娥娜多姿,这是由高手匠人精心制作的,构思精巧,工艺精湛。
原任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因为在中国处理&ldo;九一八事变&rdo;应变神速,行事果断,尤其是扶持成立了满洲国,已被日本天皇授予一级金鸱勋章和一等旭日大绶章,转任军事参议官。武藤信义被擢升为管东军司令官后,暗自以本庄繁的功勋为激励,总想在中国创造更大的胜利,为日本争取更多的中国富饶的领土作为殖民地,将一级金鸱勋章和一等旭日大绶章也佩戴在胸前。
关东军高级参谋板桓征四郎坐在武藤信义的对面,看着武藤信义面无表情,抚摸着军刀,猜不出这位司令官的心中想着什么。
武藤信义放下军刀,望着窗外对面屋顶的积雪,沉声说:&ldo;板桓君,你对喜峰口之战,还有什么看法?&rdo;板桓征四郎说:&ldo;关东军虽然是大日本帝国的精锐之师,士兵无不以一当十,但自古北口至山海关沿线设防,兵力亦显不足,本人以为,司令官阁下给予各旅团速战速决的命令,是十分正确的,现在以敌我之态势,越过长城线,然后发动一次短暂但是大规模的战役,彻底打败支那的正规军队,解决冀东问题,应该是重要的。&rdo;武藤信义仍然望着窗外对面屋顶的积雪,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