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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你擅离岗位，要给你记下这一笔。&rdo;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说。&ldo;你本应该在5分钟之前来我这儿接受命令的。&rdo;

&ldo;我马上就到。&rdo;我说，一边挂掉电话。

我关掉机器，脱下试验室工作服，提醒女助手们不要忘了关电源。

宽敞的走廊上空荡荡的;窗外，暴风雪在肆虐，窗子上面结起了冰凌。我一边跑一边穿夹克衫，急急忙忙赶到厂部办公室。

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穿着磨得发亮的衣服，在他自己的接待室里神情庄重地等着我。在他后面，有一个小侏儒，长着毛茸茸的耳朵，手里不断翻着一本巨大的记账薄，看上去既勤劳又压抑。

&ldo;你，普里瓦诺夫，也像个侏儒似的，&rdo;莫迪斯特训斥道，&ldo;从来都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rdo;

这儿的每个人都想和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保持良好关系，因为他既有权，又固执而且特别无知。

所以我大声说道：&ldo;是的，先生。&rdo;一边咔嚓一声立正敬礼。

&ldo;任何人都不能擅离岗位。&rdo;莫迪斯特继续说，&ldo;永远不能。你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戴着眼镜，长着胡子，可是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rdo;

&ldo;我一定引以为戒!&rdo;我说，眼睛瞪得大大的。

&ldo;我会注意的。&rdo;莫迪斯&iddot;马特维维奇说，语气缓和了一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看了一会儿。

&ldo;普里瓦诺夫，&rdo;他终于开口说道，&ldo;今天你就要接替负责人的岗位。在放假期间，你值班看护科学院，责任重大，绝不是按按电钮就完事的。第一，要采取防火措施，这是最重要的。严禁使用自动燃料。你要保证你所管辖的生产区的电源必须全部切断。你得自己亲自去检查。一看到起火的苗头，就立刻打01号分机，并且你要立即采取措施，防止火灾蔓延。遇到这种紧急情况，吹这个报警口哨，请消防队来救急……&rdo;

他将一只白金制成的哨子递给我，上而印着登记号码。

&ldo;另外，任何人不得入内，这是一份晚上可以使用实验室的人的名单，但因为现在是放假，所以他们也不能进来。科学院里一个人都不应该有。至于出入口处的守护精灵，我们要给他们上好符咒。你明白了吗?人不让进去，其他东西不让出来。因为有前车之鉴。曾经有一个精灵溜出去后，偷走了月亮。这件事影响很大，甚至上了电影。&rdo;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突然要我出示证件。

我掏出证件递给他。他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还给我说：&ldo;一切正常。其实我刚才还怀疑你是个替身呢。好了，根据劳动法，在下午3点的时候，工作日全部结束，每个人都必须把生产区的钥匙交给你。这以后，你就得每三小时对自动燃料机检查一次。在你值班期间，你至少还要到人工动物园去看两次。如果管理人员在喝茶，你要记下来，那儿有块牌子上面写着：他不得在此喝茶。请记住我所说的所有事项。你在院长接待室里值班，可以睡在长沙发椅上。明天下午4点，就由奥埃拉&iddot;奥埃拉同志实验室的波希金&iddot;沃罗迪亚接替你，清楚了吗?&rdo;

&ldo;完全清楚了。&rdo;我回答道。

&ldo;我会在夜里或者明天随时给你打电话。工业关系部的主任也可能会来检查的。&rdo;

&ldo;明白了。&rdo;我说，一边看那份名单。

第一位是科学院院长杰勒斯&iddot;波留克托维奇，名字旁边用铅笔注着出去两次。接下来是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第三个是工业关系部主任塞伯&iddot;罗弗洛维奇&iddot;达明。再下面的我一个都不认识。

&ldo;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rdo;莫迪斯特马特维维奇问，他看我读那份名单这么仔细，感到很不高兴。

&ldo;这儿，&rdo;我用手指找着名单上的名字结结巴巴地解释说。&ldo;名单上第……21号同志，我自己不认识。我想跟你一起把名单再过一遍，&rdo;我眼睛看着他。硬着头皮又加了一句：&ldo;以防万一。&rdo;

&ldo;名单是完全正确的，&rdo;他居高临下地说道。&ldo;只是你不了解情况，普里瓦诺夫。列在名单上的人，从4号到25号，他们是死后才被允许进行夜间工作的，以表彰他们过去所作的贡献。现在你明白了吗?&rdo;

我仍然觉得有点茫然。对我来说，要适应这一切确实有点困难。

&ldo;准备履行你的职责吧。&rdo;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趾高气扬地说。&ldo;当然，我也代表领导，祝你新年快乐工作、生活顺利。&rdo;

我也向他道了贺，然后便走出大厅。昨天当我知道我被安排值班看护科学院时，我暗地里还感到一阵欣喜，因为我想把罗曼&iddot;奥埃拉‐奥埃拉交给我的数学计算完成。但现在我感到事情一点也不像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在科学院住一夜突然变得作同一般。前些时候，我工作得晚了些，留下值班的人很有经济头脑地把大厅里的5盏灯关了4盏，我只好摸着黑，经过一个个受了惊吓的毛茸茸的东西走出去。起初，这类事情对我的影响还不小，后来我慢慢地习惯了。有一次我又感到不习惯了，因为我走过大厅的时候，听到身后木头地板上响起了爪子啪哒啪哒的声音，而且很有节奏，我转过身来一看，原来是一只浑身闪闪发光的动物正沿着我走过的脚印跟在我后面。当他们把我从檐板上接下来以后，我才明白这是同事家的一只普普通通的狗。那位同事连忙来道歉，为此奥埃拉&iddot;奥埃拉还严厉地批评了我，说我疑神疑鬼的。可是阴影仍然残留在我心里。第一件事情，我想，首先要给精灵们上好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