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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这是件机械设备，&rdo;科列夫无可奈何地说，&ldo;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正需要它……&rdo;

&lso;我对此一无所知，&rdo;穿黑衣服的那位说。&ldo;不知道用沙发的项目会是个什么样的项目。&rdo;

&ldo;但我们有人是知道的。&rdo;罗曼轻声说道。

&ldo;请你闭嘴。&rdo;穿黑衣服的转过身来对他说。&ldo;这儿不是酒吧，这儿是工作的地方。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rdo;

&ldo;我在想&lso;这不是沙发&rso;这个事实。&rdo;罗曼说。&ldo;或者用一句更能让你接受的话来说，就是这不仅仅是沙发。这是件机械设备，只不过外表像沙发而已。&rdo;

&ldo;我叫你少说些阴阳怪气的话，&rdo;穿黑衣服的那位不容违抗地说。&ldo;诸如&lso;更能让你接受&rso;之类的。还是让我们各干各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制止这种滥用公物的行为‐‐我现在做的就是我的工作。&rdo;

&lso;好了。&rdo;白头发的那位声音很洪亮，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ldo;我和克里斯托巴&iddot;约塞维奇和费奥多&iddot;谢苗诺维奇讨论过了，他们说这张沙发纯粹是一件文物，曾经被鲁道夫二世用过，因此它的历史价值是毋庸置疑的。另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两年前曾经买过一架转换器。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你记得是谁去买的吗?&rdo;

&ldo;请等一等。&rdo;穿黑衣服的莫迪斯特说，一边开始迅速地翻着他的记事本。&ldo;很快就会查到的……转换器，功力加倍，tdx-8-oe型，凯特格勒工厂生产……是巴尔萨姆同志提出来买的。&rdo;

&ldo;巴尔萨姆每天都要用的。&rdo;罗曼说。

&ldo;这台tdx一文不值，&rdo;科列夫插嘴说，&ldo;因为它的选择性能才达到分子层。&rdo;

&ldo;是的，是的。&rdo;白头发那位说。&ldo;现在我记起来了。关于这台tdx型转换器的检测有个报告。选择性曲线上下起伏确实很大……对。那么这个…嗯…沙发怎么样?&rdo;

&ldo;这是手工制作的，&rdo;罗曼连忙说，&ldo;无可挑剔，是利奥&iddot;本&iddot;贝克扎莱尔的手艺。他拆了又装装了又拆，一共花了300年时间。&rdo;

&ldo;你这就说对了。&rdo;穿黑衣服的莫迪斯特说，&ldo;他这才是工作的样子。尽管他年纪大了，但什么事他都是自己动手。&rdo;

突然镜子咳嗽了一声，随后说道：&ldo;他们在水里呆了一个小时以后，都变得年轻了。他们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满面红光，英俊潇洒，充满活力，像20来岁的年轻小伙子。&rdo;

&ldo;一点没错。&rdo;莫迪斯特说。

镜子说话的声音和那位白头发的声音一模一样。

白头发的那位厌恶地翻了翻眼珠。

&ldo;现在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rdo;他说。

&ldo;那么什么时间讨论?&rdo;科列夫急不可待地问道。

&ldo;星期五，拿到学术委员会上讨论吧。&rdo;

&ldo;我们绝不能破坏文物。&rdo;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说。

&ldo;好了，&rdo;白头发的那位说，&ldo;你们这些人的问题留到学术委员会上解决。至于你‐‐&rdo;从他的脸部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把科列夫的名字给忘记了。&ldo;从现在起。……嗯……禁止再到陈列馆来。&rdo;

他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房间，是从门口出去的。

&ldo;这下你如愿以偿了吧?&rdo;科列夫咬着牙说，一边盯着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

&ldo;滥用公物是绝对不允许的!&rdo;他不耐烦地说。

&ldo;滥用公物!&rdo;科列夫说。&ldo;你才不在乎什么滥用不滥用呢。你只知道打小算盘，多一笔账也不肯登记。&rdo;

&ldo;请你闭嘴!&rdo;莫迪斯特口气强硬地说，&ldo;我们要命令一个委员会调查一下，看看文物是否被损坏了……&rdo;

&ldo;编号是第1123。&rdo;罗曼小声插话道。

&ldo;你不接受也得接受，&rdo;莫迪斯特神气地说。然后他转过身看见了我。&ldo;你是来干什么的?&rdo;他问道，&ldo;你怎么会睡在这儿?&rdo;

&ldo;我‐‐&rdo;我嗫嚅道。

&ldo;你睡过沙发?&rdo;莫迪斯特冷冷地说，他的眼睛死盯着我，好像我是间谍似的，&ldo;你知道这是台机械设备吗?&rdo;

&ldo;不知道。&rdo;我说，&ldo;当然，我现在知道了。&rdo;

&ldo;莫迪斯特&iddot;马特维维奇!&rdo;鹰钩鼻子大声叫道。&ldo;他是我们新来的电脑专家，沙沙&iddot;普里瓦诺夫。&rdo;

&ldo;那么，他为什么睡在这儿?为什么不睡到公寓去?&rdo;

&ldo;他还没有注册登记。&rdo;罗曼说，一边揽住了我的腰。

&ldo;强词夺理!&rdo;

&ldo;你的意思是让他睡大街吗?&rdo;罗曼气愤地说。

&ldo;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rdo;莫迪斯特说，&ldo;有公寓，有旅馆，可这里是陈列馆，是国家机构。如果每个人都到这儿来睡觉……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rdo;

&ldo;我是从列宁格勒来的。&rdo;我沮丧地回答说。

&ldo;如果我到列宁格勒去，睡在爱尔米塔博物馆的床上，那行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