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你说的你丈夫是一个美国海军军官,在太平洋上吗?&rdo;
&ldo;是的。&rdo;
&ldo;你离开他太远了。&rdo;娜塔丽忧伤地笑了笑。&ldo;我同意,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rdo;
&ldo;这是什么样的姓,这个‐‐亨利?&rdo;
&ldo;噢,我猜这是苏格兰人的姓。英国的苏格兰人。&rdo;
&ldo;你娘家的姓是杰斯特罗,是吗?这也是英国的苏格兰人吗?&rdo;
&ldo;这是波兰人的姓。&rdo;等了一会儿,她看见这双棕色的小眼睛望着她,她又说:&ldo;波兰的犹太人。&rdo;
&ldo;外面的那位先生,是你的叔父吗?他是波兰的犹太人吗?&rdo;
&ldo;他是有名的美国作家。&rdo;
&ldo;真的吗?多么惊人。他是个波兰犹太人吗?&rdo;
&ldo;他生在波兰。&rdo;
&ldo;现在你可以穿衣服了。然后请到这边房间来。&rdo;
温特医生驼着背坐在他小小诊所的一只转椅里,抽着一支雪茄。升起的烟圈飘到了墙上贴着的起绉发黄的证书和一幅尘土迷蒙的《卢塞恩垂死之狮》1的版画上。他把雪茄放在一只玛瑙烟灰缸里,把双手的指尖对在一起,放到嘴上,那张带着棕色斑点的老脸,茫然地对着她。
1十九世纪丹麦雕刻家托瓦尔逊为瑞士卢塞恩城雕塑的一座纪念碑,碑上是一头垂死的狮子,以纪念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期间被法国人民杀死的瑞士雇佣兵。
&ldo;亨利太太,过去这几年‐‐我得坦率地对你讲‐‐在这里,怀孕曾经被利用而且被误用以致出了人命,就为解决护照的困难。移民当局因此对此非常严格。我自己是一个侨民,我的行医执照很容易被吊销。不知我说清楚了没有?&rdo;
&ldo;可是我并没有护照的困难、&rdo;娜塔丽安详地回答说,&ldo;一点也没有。你认为我能不能一路平安地回到美国去?这就是我要知道的一切。&rdo;
医生弓起肩膀,鼓出嘴唇,象只伶俐的小狗那样昂起脑袋,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ldo;怎么个走法?&rdo;
&ldo;乘飞机。我想。&rdo;
&ldo;卡罗纳博士的意见怎样?&rdo;
&ldo;我没有问他。尽管刚才你这样说,我对他不太信任。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呆在这里,假使我不能飞回家去的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