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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第1页）

拉宾诺维茨哼了一声说：&ldo;没有这样的运气。咱们还得把这套东西安装好，试验一下。那就需要时间。上船吧，咱们会替你找个舒服地方。&rdo;他用手指了指有栏杆的狭窄跳板。

&ldo;这条船叫做什么名字？&rdo;娜塔丽问。

&ldo;啊，它有过许多名字。这是一只旧船了。现在它叫作&lso;救世主&rso;。它是在土耳其注册的。一旦你上了船，你就安全了。港务监督和这儿的土耳其领事彼此很了解。&rdo;

娜塔丽一面搂紧娃娃，一面对埃伦&iddot;杰斯特罗说：&ldo;我开始觉得象一个犹太人了。&rdo;

他板着面孔微笑了一下。&ldo;是吗？我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不象一个犹太人。我以为我曾经脱离过犹太籍，但是分明没有脱离。来，打这儿走。&rdo;埃伦领先走上跳板。娜塔丽跟着他，双臂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儿子，拉宾诺维茨拖着脚步走在他们后面。

娜塔丽走上甲板的时候，那个巴勒斯坦人碰了碰她的胳膊。她在幽暗中看见他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笑容。&ldo;好啦，现在请放心吧，亨利太太。你们现在在土耳其了。这是一个。&rdo;

第六十四章

淋浴喷头强有力的喷水声惊醒了杰妮丝。床头夜光钟指着五点过五分。她也洗了一个淋浴，穿上一件便衣，梳了头。起居室里，维克多&iddot;亨利身穿镶金边的白制服，扣得整整齐齐，正在灯光下阅读海军通讯。他那张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呈灰白色。这一点，在他喝了一夸特白兰地又昏睡了十六个小时之后，她是料得到几分的。他一面用铅笔在一封信上作笔记，一面咳了一下，和和气气地说：&ldo;早上好，琴。我打扰你了吧？对不起。&rdo;

&ldo;早上好，爸。没有打扰我。维克常常在这个时候把我闹醒。吃点熏肉鸡蛋好吗，是不是太早了点？&rdo;

&ldo;说实在的，吃一点倒不坏。昨晚上华伦回来了吗？&rdo;

&ldo;回来啦。在那里睡觉哪。&rdo;杰妮丝想把&ldo;乌贼号&rdo;沉没的消息告诉他，可是他穿了浆洗过的制服坐在那儿，脸色铁青，神情冰冷，那样子吓住了她。她想，反正他很快就会知道的。她烧了咖啡，喂了孩子，开始做早饭。煎熏肉的气味，象往常那样，把华伦引出屋来。他身穿咔叽制服，哼着曲儿，用刷子刷着头发。他冲他父亲嘻嘻一笑，杰妮丝看出来他是在装腔，不会把&ldo;乌贼号&rdo;的消息透露给他。&ldo;嘿，爸。过得怎么样？&rdo;

&ldo;总的说来，还可以。&rdo;帕格用拳头擦擦他的额头，苦笑着说：&ldo;我好象睡了一整天。&rdo;

&ldo;是的，旅行会把人搞成那种样子。&rdo;

&ldo;一点不错。旅行会有奇怪的后果。那瓶酒我喝光了吗？&rdo;华伦笑了起来。&ldo;一干二净。&rdo;

&ldo;我记得只喝了一半。&rdo;

&ldo;爸，是医生叫你喝的。再来点儿醒醒酒怎么样？&rdo;帕格举起了一只手。&ldo;那可是自取灭亡，这咖啡好极啦。&rdo;华伦自己倒了一杯说：&ldo;您可拣了一个睡大觉的好日子。一大堆消息，没一条好的。&rdo;

&ldo;说说看？&rdo;

&ldo;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对我们宣战了。&rdo;

&ldo;真的？那么阵线就清楚啦。他们是笨蛋，反而使总统的事更好办了。这就是最坏的消息吗？&rdo;

&ldo;你睡着以前，听见&lso;威尔斯亲王号&rso;和&lso;反击号&rso;的消息了吗？日本鬼子在新加坡附近把它们都炸沉了。&rdo;

&ldo;什么？&rdo;

&ldo;没错，空中袭击。还是战舰对飞机的问题，爸。他们把两艘军舰都炸沉了。&rdo;

&ldo;老天爷，华伦。他们把&lso;威尔斯亲王号&rso;炸沉了？英国人证实了那个消息吗？&rdo;

&ldo;还有&lso;反击号&rso;哩。丘吉尔承认了。英国海军从一开头就完蛋了。澳大利亚什么都没有了。看起来，这里全得看我们的了。&rdo;

维克多&iddot;亨利用一只手半捂住自己的脸。他想起了那一艘伪装得花花绿绿的大战舰，那间深色漂亮的军官餐室，那些疲乏而英勇的军官和水兵，那个丘吉尔和罗斯福并排坐在大炮下面唱赞美诗的甲板‐‐都完啦，都完啦，都沉没在遥远的太平洋里啦！他用忧郁的语调说：&ldo;换班啦！&rdo;

&ldo;真相就是那样。&rdo;

&ldo;他们炸了菲律宾没有？&rdo;

华伦慢慢地呷了一口咖啡。关于克拉克基地他知道得很少。吕宋岛的美军指挥部封锁了可能引起惊慌的消息。甚至关于袭击甲美地的官方报道也很简略。&ldo;乌贼号&rdo;的消息是他从一个密件中得到的。他希望能证明那个消息不准确，不然的话，至少后来的甲美地电讯能表明拜伦属于幸存者之列。

&ldo;哼，他们好象把甲美地炸得一塌糊涂。&rdo;

&ldo;哦，真炸了吗？&rdo;

&ldo;炸了。&rdo;帕格瞅着他儿子说：&ldo;有什么内部情报吗？&rdo;

&ldo;不多。他们显然是对着沿岸设施去的。&rdo;

&ldo;&lso;乌贼号&rso;正靠在那里。&rdo;

&ldo;您跟我说过。&rdo;

幸而杰妮丝叫他们去吃饭，华伦才如释重负。帕格一口一口地吃饭，看见儿子和媳妇胃口那么好，他觉得尴尬，可是他的喉咙几乎堵住了，他只好把饭勉强地一口口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