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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第1页）

&ldo;真的！那么你下一步是到华盛顿了。&rdo;

&ldo;对。你也找个理由去趟华盛顿么？&rdo;

&ldo;啊，亲爱的，巴穆，你难道不知道我认识那里的每一个人？简直是每一个人。我不认识的人，帕格也认识。&rdo;

他苦闷地停顿一下后说：&ldo;这件事干得不令人满意，对不对？我不认为自己是个破坏家庭的人。特别是对在国外服务的军人的家属。&rdo;

&ldo;哎，亲爱的，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犯了罪的女人。从那天以后，这两个星期天我都上教堂了。我并不感到有罪，反倒感到很新奇，我就告诉你这点。&rdo;她又给他倒了点茶。&ldo;这一定是战争的关系，巴穆。我也说不好。自从希特勒踏遍了欧洲、把伦敦炸成平地以后，一切旧的观念似乎都变得无尽轻重了，这我也说不好。我的意思是说，比起眼前真实的东西来‐‐比如在麦琪逊太太客店后边的天鹅‐‐那些可爱的粉红色荷花、细雨、那只灰猫‐‐茶、那些好吃的面饼‐‐还有你和我。这些都是我能够享受到的。&rdo;

&ldo;我还没告诉你我干嘛要去丹佛。&rdo;

&ldo;没有。&rdo;

&ldo;有一个人要买我的房子。准备出一大笔钱。我告诉过你关于我房子的事。&rdo;

&ldo;对，听说漂亮极了。你真的准备把它卖掉吗？&rdo;

&ldo;我常常谈这件事。我一直在考虑。最后作出这样的决定。我的大部分朋友都在丹佛。那后房子非常适于自己住、招待客人和接待来探亲的儿女和孙儿孙女。我要是有妻子，就决不愿意卖掉它。&rdo;他停顿一下，睁大了一双严肃的棕色大眼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腼腆和担心的神气。这种眼光本身就是求婚的表示。&ldo;你是怎样想的，罗达？&rdo;

&ldo;啊，巴穆！啊，多幸福的日子，&rdo;罗达的双眼充满了快乐。她并不十分感到吃惊，可是她所得到的安慰是难以形容的。这一来算是解了她心里的一个疙瘩。这到底跟基普&iddot;托莱佛干的蠢事不同，这不是一次失去理智的失足，而是一次奔腾的激情。既是奔腾的激情，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说：&ldo;对你来说，这实在不应该是新闻。如果我当时不是那样感受，我们是不会在麦琪逊太太那儿住下的。&rdo;

&ldo;真的！啊，我的主。你那样看待我，我是又骄傲又幸福。我当然是那样。不过‐‐巴穆！&rdo;她几乎是快活地朝钢琴上的照片挥了挥手。

&ldo;我有些朋友也是在五十多岁重新结婚的，罗达。有的在离了婚以后，有的现在过着非常美满的幸福生活。&rdo;

罗达叹了口气，用手指擦擦眼睛，朝他笑了笑。&ldo;你是不是要使我成为一个贞洁女人？你那样做的确是好意，不过没有必要。&rdo;巴穆&iddot;柯比真挚地俯身过去，闭紧了他肌肉松弛的大嘴。

&ldo;帕格&iddot;亨利是个令人敬佩的人。并不是因为你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才发生那件事的。在我们见面之前你们的婚姻中就有了裂缝。那是不能不有的。&rdo;

罗达用颤抖得很厉害的声音说：&ldo;帕格在我认识他之前是海军里个橄榄球后卫。我看过他参加的两次陆军对海军的比赛。我有个男朋友爱看这类比赛‐‐听我讲，巴穆，也许我会镇定下来。他是个很有冲劲、令人激动的运动员，这个满场跑的结实小伙子。后来，天呀，在华盛顿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帕格&iddot;亨利本人，就是报刊上常有他照片的这个人。战争在进行。他穿上嵌金线的蓝军服看起来雄赳赳的。我一定要说！呵，天哪，他用了在足球场上的那股劲儿来追求我。那些日子他显得非常可笑。你要知道，帕格在愿意的时候，他具有一种逗笑的才能。嗯，我交的男朋友都是华盛顿的老相识，都进的同样学校，都是用同一个模子制造出来的，你知道。帕格却与众不同。他现在也是这样。举一个例子，他是个非常虔诚的基督徒。你可以打赌，光是这一点就不好相处！我的意思是说，从一开始情况就很复杂。我的意思是说，这丝毫不影响他谈恋爱，不知我说清楚了没有，可是‐‐嗯，帕格是个不同凡响的人。我永远会这样说。我一定叫帕格腻烦了。我知道他爱我，可是‐‐问题是他太海军气了！哎，巴穆，这个人让我在婚礼宴会上站了半个小时，而他却开车送他的指挥官去赶回诺福克的火车！这就是维克多&iddot;亨利。可是二十五年‐‐天呀，现在我是第一次突然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地不幸。&rdo;

罗达用手帕掩着脸哭起来，两肩不住地抖动。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等她平静下来以后，她看着他说：&ldo;你到丹佛去吧，不过你得问一下自己这个问题。我做了对不起帕格的事。难道你就不想到，有朝一日，由于意想不到的机缘我嫁了你以后，我会不会同样也做对不起你的事呢？你自然会想到的。干嘛不呢？&rdo;

&ldo;因为我相信你很久以来就不爱你丈夫了。你对他有感情，可我认为你爱上了我。&rdo;他站起来。&ldo;我还是要去赴丹佛的约会，罗达。不过我不准备卖那所房子了。&rdo;

&ldo;呵，卖掉了吧！对我来说，你还是照样卖掉那所房子好，巴穆。我不过认为你有一天会后悔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