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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可怕啊!&rdo;卡本病怏快的眼睛再次看了看打印出来的消息。

&ldo;太可怕了!它们在偷窥我们，从太空包围过来‐‐&rdo;

&ldo;真的吗，船长?&rdo;克雷皱皱眉头。&ldo;我们并不了解‐‐&rdo;

&ldo;我只知道，他们杀害了我儿子。&rdo;

&ldo;那的确是场悲剧。&rdo;克雷郑重地点点头。&ldo;可那已是20年前的事了。此后他们再也没有攻击过咱们。船长‐‐&rdo;他的声音焦急起来。&ldo;我们不能仅仅因为一个不能理解的信号就放弃光圈!&rdo;

&ldo;我不会放弃的。&rdo;卡本转身瞪着外星那边的黑夜。&ldo;决不!没有找到儿子，我决不放弃!可是‐‐&rdo;他耸耸肩，慢慢转过身来，刚才那份豪气瞬间又消失了。&ldo;如果巨头命令我们放弃……&rdo;

他一边咕哝，一边喘着粗气，步履蹒跚地穿过圆顶屋，走下地道。他老了，奎恩想道，也许他在心底感到轻松了，因为与外星人漫长的战争马上就结束了。

&ldo;对不起，克雷。&rdo;奎恩不好意思地说，&ldo;你知道，我一直向往回家‐‐&rdo;

&ldo;如果你把太阳那边称为&lso;家&rso;……&rdo;克雷声音越来越细，在手掌上倒出点星雾。

&ldo;我才为你感到难过呢，孩子。&rdo;

&ldo;那是我向往的地方。&rdo;奎恩说道。&ldo;一直向往的地方。&rdo;

&ldo;不要急着收拾。&rdo;克雷朝他淡淡地一笑。&ldo;维拉&iddot;布鲁恩马上要飞三个月。这期间科万司令也许会和外星人联络。如果他真的‐‐&rdo;

他把褐色粗糙的双手一摊，接着说道：&ldo;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打算撤离光圈。&rdo;

他们一方面等待维拉&iddot;布鲁恩，一方面保持着高度警惕。那些神秘的激光光束已经消失。每天夜里，奎恩都听见遥远的星系核心传来微弱的咝咝声，但他却琢磨不出这些声音有什么意义。

每当深夜来临，他就帮助卡本和克雷接收杰生传来的信息，然后把信息沿中转链传到科多伯西。杰生的信息总是简短而正式，而且十分准时地传到简诺特。&ldo;杰生&iddot;科万司令致飞行指挥部。&rdo;他简洁的贵族式声音被转成激光数字，依旧干脆清晰;奎恩却觉得里面有一股傲慢劲儿。&ldo;现飞往外星人驻地。&rdo;他总是给出自己的飞行位置，结尾的格式也是一成不变。&ldo;发送结束。光圈司令杰生&iddot;科万，帝国的仆人，巨头的卫士。&rdo;

等待的时候，奎恩有时想，自己真该与杰生一起去完成这次远征。无论如何，杰生&iddot;科万的胆量和魅力还是蛮吸引人的。他从没闲着，而自己却被简诺特牢牢捆住毫无作为。奎恩不由为失去一次冒险机会而懊丧不已。

诺尔&iddot;迈克尔是新来的激光联络人员，她是随太阳科万号上来的。她身材苗条，长着圆圆的脸蛋和一双温柔的眼睛，活泼可爱。

奎恩喜欢听她略带孩子气的声音中那股清脆的贵族味儿，而且对她身上那种太阳那边特有的气质大感兴趣。&ldo;她太可爱了。&rdo;克雷迷上了她。&ldo;和你母亲一样可爱。在并不可笑的时候她大笑的样子，最逗人喜欢。&rdo;

他邀请她吃晚饭。奎恩给他们的住处做了清洁，把通风设备大大打开，减轻克雷房间里星雾的味道。克雷则一个劲儿地研究卡本教他做的那些美味佳肴。他甚至还弄来了卡本的一瓶宝贝葡萄酒。

看起来诺尔不仅对饭菜非常满意，而且对克雷也非常满意，她甚至表示自己喜欢飘在屋里的星雾味道。后来，克雷回到圆顶屋去接杰生的信号，诺尔就和奎恩谈起了太阳那边的事情。

他如饥似渴地听她说，生怕漏掉一个字。她在天网上亲眼见过他只在梦中才见过的那奇妙的大世界。

如果‐‐他的梦想迅速从心里升腾起来。如果这次撤离能让他回到太阳那边;如果他能得到太阳标记并找到母亲;如果母亲能告诉自己父亲是谁;如果他能够找到父亲并得到自己渴望已久的遗产‐‐不能有太多的&ldo;如果&rdo;!理智这样告诉他，但梦想如此真切，又能放弃!

&ldo;打小我就认识杰生，&rdo;诺尔继续道，&ldo;直到认识了他的一切。&rdo;

只见她咬紧嘴唇，似乎痛苦地缩了一下。马上她又接着说下去。

&ldo;我父亲是科万亲戚，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在亲戚家见过杰生。&rdo;

她解释道，科万亲戚由提名产生，不是和科万有什么血缘关系。她祖父因驾驶科万卫星号进入地球轨道而获提名，父亲则是因为设计了激光联络中转系统。&ldo;我们初次见面时，杰生刚从光圈回来。他父亲当时是新任巨头，那就意味着他就是下一任巨头。他冲我微笑时，我真的心潮澎湃。太潇洒了!太激情了‐‐&rdo;忽然她用讥讽的语气说：&ldo;那位太空大英雄!&rdo;

他看见她再一次咬紧嘴唇。不一会儿，她耸耸肩，似乎一切都熔化在这个动作中了。但他看见她眼里还是流露出了真心的痛苦。

他想，杰生一定曾经重重地伤害过她。

&ldo;我父亲说，我还太小，不适合他。再次看到他时已是数年之后了。他已经很有知名度，喜欢干些刺激的事情：跑火箭、探行星、有时也打架生事‐‐他脾气火爆，还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