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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吉米&iddot;杜立特尔后来被富兰克林&iddot;罗斯福总统授予了荣誉勋章，还被英国女王封为爵士。至今为止的每一位美国总统，包括1989年上台的布什总统，都曾给予吉米&iddot;杜立特尔国家所能授予的所有荣誉，其中包括总统自由勋章。从纽约到阿拉斯加的著名大学都授予了他荣誉学位，还有九个国家授予他以最高荣誉。但在当时，吉米只是一个孤独的飞行员，一个接受了非常任务的飞行员。

吉米那架飞机的引擎在起飞前就开始轰轰作响了，&ldo;就像马戏团里的大象对身上的铁链不满时发出的咆哮声一样&rdo;。信号员看着船身倾斜的角度，大喊一声&ldo;出发！&rdo;这个空中之王就冲向了天空。&ldo;一名海军飞行员开始大喊：&lso;他不会成功的！他成功不了！&rso;&rdo;但吉米的领航员汉克&iddot;波特后来回想起：&ldo;我们当时特别有信心，因为我们有空军最出色的飞行员和我们一起飞行。&rdo;

&ldo;只见他就像一只雄鹰，&rdo;飞行员泰德&iddot;劳森说。甲板上的小伙子们看到了美国的一流飞行员在有限的距离内成功起飞了。正如《洛杉矶时报》后来在头版头条位置宣布的那样，&ldo;杜立特尔做到了&rdo;。

&ldo;全体护航飞行员们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大声地欢呼着，狂喜着，船员们甚至能透过螺旋桨的轰鸣声听到他们的叫声。&rdo;然而，哈利&iddot;约翰逊当时却有着不同的感受：&ldo;我怀疑是不是有人能活着回来。我总觉得他们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可我连个再见都没和他们说，只是在他们每个人起飞的时候竖起大拇指，这让我难过极了。&rdo;

吉米在船尾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就飞越了甲板上空，下面的船员们向空中挥着拳头，扯破喉咙地欢呼着。下一站，东京。

在吉米的带领下，其他飞行员小伙子们经过一番努力也成功地把其余的15架&ldo;米切尔&rdo;飞机开上了天。他们成功地搞定了危险性极高的起飞环节，当他们注意到恼人的逆风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愤怒的海面上飞行了几个小时了。他们顶着依然强劲的狂风飞行，而狂风也在机身两侧不停地向他们挑衅。逆风减慢了他们的飞行速度，消耗了他们的燃料，也打乱了他们跟着领队飞机的飞行计划。

正如事先所担心的那样，飞机上的油量表证实了他们的确是在执行一项自杀性任务。&ldo;我们起飞的时候（距日本）还有600多英里，所以很显然，这点油根本就不够，&rdo;飞行员戴维&iddot;琼斯说，&ldo;我们当时只能面对现实‐‐我们没有足够的燃料支撑到中国了。自己切合实际的想一想就会发现这就是当时的情况，但你还是会尽你最大努力投入战斗。残酷的现实并没有让你太放在心上。对我来说，这只不过是那次飞行与我在战争中其他上千次飞行的区别所在而已。我们在起飞的时候就知道燃油是不够的。&rdo;

逆风飞行就意味着我们的飞行员随时有可能坠入冰冷的海水之中。但美国小伙子们这种冒着生命危险捍卫祖国的决心却是裕仁天皇不愿见到的。他们并不是胆小的懦夫，并没有因为战争躲在家里，他们的&ldo;战斗精神&rdo;一点也不比日本人少。但他们不说&ldo;战斗精神&rdo;这个词，飞行员小伙子们称之为&ldo;勇气&rdo;。

当吉米在日本北部低空飞行时，正在那里野炊的人们还朝他挥手和微笑，当地人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日本部队在演习。吉米的飞机掠过了树梢房顶，开往东京。早些时候，在&ldo;大黄蜂&rdo;号航母上，有个飞行员问吉米万一遇到麻烦该怎么办。&ldo;我们起飞之后，每个飞行员就该负责自己飞机的一切行动，&rdo;吉米回答。&ldo;为了他的飞机和机组成员，他要为自己作出的决定负责。如果你们失散了，那么你们每个人就要决定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就我个人而言，我十分清楚自己该做什么。&rdo;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杜立特尔没有再说下去，于是另一个飞行员又问：&ldo;先生，您会做什么呢？&rdo;

&ldo;我不想当战俘，&rdo;他答道。&ldo;如果我的飞机状况已经不允许我继续飞行或逃脱，我就会先让机组成员跳伞逃生，然后接着开飞机找一个地方砸下去，也就是说，如果我认为在那里坠毁就能给敌人造成最大限度损失的话，我就会熄灭发动机，和我的飞机一起砸下去。我45岁了，也差不多活够了。但你们当中的大多数还都只有二十几岁，如果我像你们一样年轻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总之，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rdo;

日本人并没有为眼前的事实感到恐慌。&ldo;看上去像真的一样，是不是？&rdo;一个正在东京火车站站台上等人的商人在看到一架&ldo;米切尔&rdo;飞机掠过树梢时对身边的一位乘客说。&ldo;就像一架闯过日本空军防御的外国飞机。我猜啊，咱们日本的军队是想让老百姓相信他们是完全准备好了的。&rdo;

中午12点30分，吉米在东京上空1200英尺的高度飞行，然后连续投下了四枚燃烧弹。接着，正如他后来写到的，&ldo;我再次把飞行高度降到了房顶那么高，从城市西郊掠过，飞进了低垂的烟雾中，然后将机头转向南，朝着海的方向。&rdo;片刻，他就钻入了敌人高射炮炮火的一团团黑烟中。

&ldo;敌人的炮弹离咱们还有一英里远呐，保罗，&rdo;吉米对他的机枪手保罗&iddot;伦纳德说道。其实这颗炮弹离飞机已经很近了，机身险些被掀了过去。&ldo;上校，&rdo;伦纳德说，&ldo;那可不是一英里。&rdo;